孩子的事,他们还从未正式讨论过。唯一沾边的,大概就是那天她抱着糖糖,玩笑般地说了句"傅爸爸"。

趁着傅砚修随陈厅外出参会,她向李主任请了半天假。医院的消毒水味依旧刺鼻,但走出医院时,手上那张轻飘飘的报告单却重若千钧。

回到家中,闹闹只抬头懒懒的看了眼,糖糖则照例亲热地蹭过来。苏怀袖将手提包放在玄关的矮凳上,弯腰抱起猫咪。窝进沙发时,她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平坦的小腹,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

“糖糖,那天抱着你喊的那声"爸爸",如今竟然成真了。”

傅砚修进门时,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在深夜里投下一圈暖黄的光晕。他刚脱下外套,就被迎上来的苏怀袖轻轻推着转了半圈,直朝浴室。

"怎么还没休息?"他伸手想揉她发顶,却被灵巧地躲开。

"酒味太重了。"她皱了皱鼻子,以前从不在意的气味,此刻却让她胃里一阵翻腾,语气里都还带着罕见的嫌弃。

傅砚修挑眉,故意凑近她耳畔:"傅太太今晚这么着急?"温热酒气拂过她耳尖,果然换来一记白眼。浴室门被"砰"地关上时,他还能听见外头气鼓鼓的一声“洗你的澡。”

温热的水流冲散了酒气。

傅砚修擦着头发出来时,卧室空荡荡的,循着细微的动静走到厨房,只见苏怀袖正踮脚在橱柜里翻找什么。暖黄的灯光下,她穿着毛茸茸的睡衣,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饿了?"他顺手接过她手里的饼干罐。

"就是...突然有些嘴馋。"苏怀袖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这种突如其来的馋意,大概也是怀孕带来的变化吧。

傅砚修了然地挑眉,转身从冰箱取出鸡蛋和面粉:"等着,给你做蜂蜜松饼。"

厨房里渐渐飘起甜香,苏怀袖靠在流理台边,看着他挽起袖口熟练打蛋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些矫情的小情绪,似乎也变得可爱起来。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轻轻的把额头贴上他的后背,双手缓缓环住他的腰身,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呼吸时身体的起伏。

"这么馋?"傅砚修头也没回,语气里带着宠溺的笑意:"再等三十秒..."

苏怀袖把脸埋在他宽阔的背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收紧环在他腰间的手臂,声音轻软得像刚出锅的年糕:"傅砚修..."

"嗯?"

"我怀孕了。"

傅砚修手中的木铲"咣当"落在灶台上。他设想过无数次这个场景,却没想到幸福来得这样突然。

“你…"

要说这事,他确实存了心思。自从那晚周叙提起有人惦记苏怀袖,这个念头就在他心里扎了根。那晚的缠绵更是刻意为之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傅太太早就有主了。

松饼在平底锅里欢快地冒着泡泡,金黄的边缘已经泛起诱人的焦糖色。傅砚修却顾不上这些了,他关掉炉火,转身将人轻轻圈进怀里,掌心温柔地覆上她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