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素未深谈,但这几个月的探望,早已在心里种下牵挂。此刻看着苏怀袖痛不欲生的模样,更觉心如刀绞

"孩子..."她上前轻轻环住苏怀袖颤抖的肩膀,声音哽咽,"从今往后,傅家就是你的家。"

窗外,十月的夜风卷着落叶轻轻叩打窗棂,仿佛也在为这场离别低泣。

云舒的离世来得突然,等林穗陪着林建华匆匆赶回时,在傅砚修的妥善安排下,葬礼已近尾声。

出殡当日,傅家老小悉数到场。周蕴仪将苏怀袖冰凉的手紧紧包裹在掌心,那双手冷得像浸在雪水里,怎么也暖不过来。傅砚修在灵堂内外忙碌,身影不曾停歇。

还有傅砚柔,小姑娘连夜从国外飞回,与同样匆忙赶回的傅明慧一起,对着灵位恭恭敬敬地三鞠躬。

"袖袖,你妈妈也算是解脱了。"林建华强忍悲痛,站在苏怀袖面前轻声安慰。

"林叔,这些年多亏您照顾妈妈。"

老人摆了摆手,背脊佝偻了几分:"说这些干什么...最后这几年,终究是没照顾好。"他蹒跚离去的背影,却让苏怀袖心头涌起久违的暖意。

秦悦站在那里,望着傅家众人忙碌的身影老太太和周蕴仪一左一右守在苏怀袖身旁,傅明慧正低声嘱咐傅砚柔递上热茶。这场面让她眼眶发热,傅家这是把袖袖捧在手心里疼着。

她目光掠过正在整理丧服的傅砚修,那人即便手上不停,视线却始终锁在灵前那道单薄的身影上。

"阿姨,"秦悦轻声自语,"袖袖会好好的。"傅家上下正在用最朴实的行动向苏怀袖证明:从此以后,他们的屋檐就是她的归处。

葬礼结束,细雨如丝。众人撑伞离去的脚步声渐渐消散,苏怀袖仍呆立在墓碑前。墓碑上"慈母"两个字被雨水冲刷得发亮,她恍惚想起前几天还握在手里的那双枯瘦的手怎么转眼间,就成了冰凉的碑石?

她想起八岁那年,父亲离世时,母亲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两个人的泪水混在一起。如今二十八岁,她跪在母亲墓前,却再没了那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接住她的眼泪。

"袖袖。"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傅砚修将她整个人裹进怀里。他胸膛的温度透过微湿的衬衫传来,心跳声震得她耳膜发疼。

"你还有我。"

苏怀袖这才惊觉,傅家众人都在不远处静静守候。傅砚柔红着眼倚着周蕴仪,傅明远就站在松树下…

墓碑前的贡品摆得整整齐齐老太太亲手做的糯米糕,老爷子珍藏的老酒,还有傅砚修特意准备的糖炒栗子和枣泥酥,那都是她母亲曾经爱吃的。

泪水突然决堤。苏怀袖转身将脸埋进傅砚修胸前,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那是方才在灵堂,他为母亲上香时染上的。这个认知让她哭得更凶,滚烫的泪水透过他的衬衫,一直灼烧到傅砚修的心口。

傅砚修什么也没说,只是收紧了环抱的手臂。远处,周蕴仪悄悄抹了抹眼角,对一家子比了个"回家"的手势。细密的雨丝中,他们的身影渐渐模糊在蜿蜒的墓园小径上。

"回家吧。"傅砚修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他将伞举在她头顶,语气温柔的不像话。苏怀袖抬头,看见他眼睛红得厉害,却依然坚定地望着她。

第62章 哀伤转为沉静

云顶公寓的落地窗前,苏怀袖蜷缩在沙发一角。傅砚修婉拒了老宅让他们回去的提议,独自带着她回到这个安静的空间他知道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份寂静。

"你先歇会儿,我去给你煮碗面。"他轻声说。

苏怀袖木然地点头,却在傅砚修起身的瞬间猛地用力抓住他欲抽离的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