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回老宅时,他的表现明显收敛了许多。虽然还是会适时地牵起她的手,掌心温度依旧暖人,脸上的表情也比往日柔和,但那些曾经信手拈来的亲昵小动作全都消失不见。就连老太太都察觉出异样,趁着傅砚修去书房时悄悄问她:"小两口闹别扭了?"
苏怀袖当时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紧,瓷杯里的茶水轻轻晃动。"奶奶..."她垂下眼睫,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是我不好,惹他生气了。"
老太太了然地拍拍她的手背,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砚修那孩子啊,打小就这样。"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八岁那年跟我赌气,整整一个月不跟我说话,结果天天偷偷在我枕头底下塞小纸条。"
苏怀袖怔了怔,这不正是傅砚修现在的做派吗?表面上一本正经地冷战,背地里却
清晨餐桌上的早餐,下班路上默默跟在后面的黑色轿车…
这些无声的关怀,可不就像当年那个别扭的小男孩塞的纸条一样?
"傻孩子,"老太太把削好的苹果塞进她手里,"他要真跟你置气,就不会..."话没说完,傅砚修端着果盘走了出来。
老太太立刻话锋一转:"...不会记得给你带最爱吃的草莓了!"她意有所指地看着孙子手里的水果,"这季节的草莓可不好买啊。"
傅砚修的动作明显僵了一瞬,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他板着脸把果盘放在苏怀袖面前,转身时却被老太太拽住了衣角。
"砚修,"老太太笑眯眯地说,"袖袖刚才说手冷。"
苏怀袖还没来得及否认,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掌包裹住。傅砚修依然板着脸,手指却小心翼翼地摩挲着她的指尖,像是在检查什么珍贵的瓷器。
傻子,谁七月天了还会手冷…
临近下午五点,天色骤然阴沉。厚重的铅云压得很低,远处传来闷雷的滚动声,像有巨兽在天际徘徊。苏怀袖从文件中抬头,望了眼窗外翻涌的云层,心想初夏的暴雨向来短暂,索性多留一会儿处理些文件。
可这场雨偏要与她作对。起初只是零星的雨点敲打窗棂,转眼间便成了倾盆之势。豆大的雨滴砸在玻璃上,噼啪作响,在窗面汇成一道道蜿蜒的小溪。直到整栋大楼渐渐安静,她才惊觉时间已晚,她想起自己的新能源车昨晚忘了充电,今早还是打车来的。
苏怀袖划开打车软件,刺眼的红色提示跳出来:"当前区域暂无司机接单"。她不死心地刷新了几次,屏幕上始终是那个令人沮丧的叹号。
一楼大厅的备用伞架早已空空如也,只剩几个孤零零的挂钩。苏怀袖站在门廊处,潮湿的夜风裹挟着雨丝扑面而来。她身上那件衬衫被雨水稍稍打湿,她往门里退了退。
"姑娘,这伞你先拿着用吧。"保安大叔从值班室翻出一把旧伞,伞骨已经松动,伞面上还印着某保险公司的褪色广告。
她刚要道谢,突然一阵轮胎碾过积水的声音由远及近。一辆黑色轿车破开雨幕缓缓驶来,氙气大灯在雨水中划出两道朦胧的光柱。苏怀袖下意识眯起眼,心跳突然漏了半拍那个熟悉的车牌号,是傅砚修的车!
车门猛地推开,傅砚修撑着一把黑伞大步走来。浅蓝色的衬衫已经被雨水淋得深一块浅一块。他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站定,面无表情地把伞递过来:"拿着。"
在保安大叔的诧异下,苏怀袖愣愣地接过伞,伞柄上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你...不是去临市开会了吗?"
傅砚修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半小时前,林硕送他回到地下车库,那辆粉色的小车明明安静地停在那里。可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