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缓缓关上,林建华最后看了眼病房方向。袖袖那孩子为了这个家付出太多,如今总算有了依靠。他这个继父,是时候彻底放手了。
在林穗的劝说和苏怀袖的坚持下,林建华终于松口同意签字。但离婚程序终究无法一蹴而就冷静期的三十天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每一天都让苏怀袖如坐针毡。
她盯着手机里傅砚修的号码犹豫良久。以他的身份,或许能想办法加快流程,但这样的违规操作......
指尖在拨号键上方悬停许久,最终还是锁上了屏幕。
倒是另一件事或许可以开口
苏怀袖望着病床上熟睡的母亲,轻轻叹了口气。延迟双方家长见面的请求,应该不算逾越吧?毕竟,傅砚修是知道她母亲病情的......
离开疗养院,苏怀袖回到那套豪华的大平层。傅砚修早已将她的指纹录入系统,从车库到入户门畅通无阻只是她那辆贴满卡通贴纸的小电车,在清一色豪车的地库里显得格格不入。
"横竖就三十天..."她拎着菜袋走进电梯,对着镜面壁整理被风吹乱的刘海。如今冷静期已过去四天,等下月中旬母亲他们手续办妥,她也许就要搬离这个本也不属于她的世界。
回来路上,她是试探着给傅砚修打了个电话:"如果晚上没有应酬...要不要回家吃饭?"对方爽快答应的样子,让她恍惚觉得他们真是对寻常夫妻。
多年的独居生活练就了她的厨艺。第一次照着泛黄的食谱本复刻母亲拿手的红烧排骨时,连林叔都惊讶地多添了半碗饭。
砂锅里的菌菇汤正咕嘟冒着泡,氤氲的热气模糊了苏怀袖的视线。她舀起一勺汤,轻轻吹散腾起的热雾,舌尖小心地试探着咸淡。
傅砚修进门时站在玄关处怔住了。
常年冰冷的智能家居此刻正弥漫着温暖的饭菜香,红烧排骨的酱色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清炒时蔬的翠绿鲜亮得像是能滴出水来。这种陌生的烟火气让他下意识松的放轻了脚步。
忙碌的苏怀袖丝毫没察觉身后的厨房门已被移开。
傅砚修就倚在那,看着他的小妻子踮脚去够调料架,碎花围裙的系带在她腰间勒出纤细的轮廓。看着她尝汤时微微蹙眉的专注模样,让他直接挪不开眼。
"好香,在煮什么?"
低沉的嗓音突然在耳畔响起,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际。苏怀袖惊得手腕一颤,勺中的热汤径直泼在手背上。
"啊!"
分不清是惊吓还是疼痛的惊呼刚出口,她的手腕就被一股力道拽向水流下。傅砚修骨节分明的手包裹着她的,冰凉的自来水冲刷过泛红的皮肤,他拇指在她烫伤的边缘轻轻摩挲,像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抱歉。"他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慌乱,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看你太专注...看呆了。"
苏怀袖耳尖瞬间烧了起来,连手背的刺痛都忘了感知。水流冲过两人交叠的手指,她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他刚才说...什么看呆了?
好在汤已经晾温,手背只泛起淡淡的红晕。可这句无心的话语却像块烧红的炭,烙得她整晚坐立不安。每次想开口提延迟见面的事,眼前就会浮现他低头为她冲伤口时颤动的睫毛,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筷子在碗里无意识地搅动着,连最爱吃的红烧排骨都食不知味。
收拾碗筷时,傅砚修突然按住她的手腕:"烫伤的手别碰水。"他挽起衬衫袖口,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做饭的人不洗碗。"
苏怀袖怔怔地看着他熟练地收拾餐桌,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瓷碗边缘,连洗碗的动作都透着股利落的优雅。她鬼使神差地想起那双手为她冲伤口时的温度,耳根又烧了起来。
回到客厅,她整个人陷进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