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袖,"傅砚修察觉到她的犹豫,声音放得很轻,"等以后我们的关系总要慢慢公开的,届时在所有人眼里,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目光坦诚,"但分居的夫妻,难免会引人猜疑。"

苏怀袖彻底僵住了。她原以为这场婚姻只需要在特定场合演演戏,可现在......要日夜相对?要同进同出?要在他面前展露最真实的生活习惯?

看出她的不安,傅砚修往后退了半步,给她留出足够的空间:"别想得太复杂,"他语气平静,像在讨论工作安排,"就当是...合租的室友。"

这个过于生活化的比喻让紧绷的气氛缓和了些。苏怀袖突然意识到,在这场协议婚姻里,傅砚修始终在小心翼翼地试探边界。而更可怕的是,她竟然......并不排斥。

"什么?同居?!"秦悦的咖啡杯重重落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深褐色的液体溅出几滴,在白色桌布上晕开小小的圆点。她眯起眼睛,心里暗叹傅砚修的手段高明这哪是什么协议婚姻,分明是张精心编织的网,正不动声色地将人往里收。

"只是形式上的..."苏怀袖无意识地搅动着杯中的咖啡,银匙碰撞杯壁发出细碎的声响,"我住主卧,他住客卧。主要是应付他家人偶尔的探望。"她顿了顿,声音越来越轻,"反正...都是演戏。"

秦悦盯着好友微微颤动的睫毛,突然倾身向前:"袖袖,"她压低声音,试探的问:"你有没有想过...傅砚修他可能喜欢你?"

"噗"苏怀袖差点被咖啡呛到,慌忙抽出纸巾擦拭,"你胡说什么呢!"她耳尖泛红,声音却不自觉地低了下去,"我现在都想明白了,他那些暧昧的举动啊..."声音渐渐低下去,"不是经验丰富,就是演技太好。"

话说完,她自己先愣住了。窗外的阳光将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光,秦悦注意到她无意识摩挲杯沿的手指那是苏怀袖心乱时的小动作。

三年前那场暴雨仿佛又落在秦悦记忆里。那时的苏怀袖,整整三个月像具行尸走肉。这个傻姑娘啊,付出真心时总是毫无保留,才会被伤得那么深。

"我现在接戏可快了,"苏怀袖突然笑起来,眼底却没什么温度,"都能即兴发挥了。"她将碎发别到耳后,露出那个自欺欺人的笑容,"反正...两年也快的。"

退租手续办得很顺利。苏怀袖看着账户里多出来的押金,突然意识到自己又少了一笔固定开支。林叔那边传来好消息林穗正积极劝说他出国疗养。老爷子这辈子都没迈出过国门,这次似乎真的有些动心。

她坐在行李箱上默默盘算:如果一切按计划发展,这段协议婚姻已经超额完成了使命。母亲的病情,疗养院费用因医保新政减免了大半。再加上这些年省吃俭用攒下的积蓄虽然不算丰厚,但配上她稳定的工资,足够支撑母亲后续的治疗了。

搬家那天,傅砚修亲自开了辆SUV过来。她东西不多房东的家具原封不动,属于自己的不过是些零碎物件。可当这些瓶瓶罐罐、相框摆件一件件装箱后,竟也堆满了半个客厅。阳光透过纱帘照在那些打包好的纸箱上,给每件物品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轮廓。

"这些是......?"傅砚修拾起一个藤编的小篮子,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毛线团。

"妈妈以前教我织毛衣用的。"苏怀袖接过篮子,指尖拂过上面细密的纹路,"发病后...就再没用过了。"

傅砚修没说话,只是将篮子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