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动作轻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
卫生间的冷水哗哗作响,苏怀袖盯着镜子里自己泛红的脸颊发愣。湿毛巾攥在手里,凉意顺着指尖蔓延。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荒谬协议结婚的丈夫醉倒在床,而她居然在纠结该不该给他擦脸。
"傅厅长的秘书都去哪了......"她对着空气抱怨,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毛巾最终被轻轻放在床头柜上,她退到房间最远的单人沙发里,抱着靠枕缩成一团。月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画出菱形的光斑,像极了此刻她乱糟糟的心绪。
苏怀袖在睡梦中突然感到一阵失重,吓得她惊呼出声。下一秒,整个人就落入一个滚烫的怀抱。浓烈的酒气混着熟悉的雪松香将她包围,她刚要挣扎,傅砚修低沉的"嘘"声就在耳畔响起。
"看门口。"他灼热的呼吸扫过她耳廓。
苏怀袖下意识转头。借着走廊昏黄的壁灯,她清楚地看到门缝下有一道晃动的阴影有人在门外!
她惊得瞪大眼睛,手指不自觉地揪紧了傅砚修的衬衫前襟。
"不是奶奶就是被派来盯梢的阿姨。"他的声音带着醉酒后的沙哑,手臂却稳稳地托着她。
"她们......"苏怀袖声音发颤。
傅砚修忽然低头,鼻尖几乎贴上她的:"袖袖,在他们眼里,你可是我的新婚妻子。"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感受到怀里人瞬间绷紧的身体,"老人家关心些什么......你应该明白。"
未尽的话语在空气中暧昧地发酵。苏怀袖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也没顾得上他那顺口的称呼。她当然明白新婚燕尔,同床共枕,这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她没想到,这场戏居然要演得这么......逼真。
"你只管安心睡。"傅砚修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却异常清晰,"就是不能睡沙发上。"
"放我下来......"她声音细若蚊呐,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
男人稳稳地抱着她走向大床,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苏怀袖被他放下时,甚至没感受到半点颠簸她太轻了,轻得让他皱眉。
"要换睡衣吗?"她缩在床角小声问道,眼神飘向门口。
傅砚修低笑一声,忽然意识到今晚的安排确实吓到她了,他摇了摇头,起身往浴室走去。水声响起时,那道偷听的身影终于离去。
苏怀袖盯着浴室方向,指尖揪紧了被角。直到水声停,想着待会要和傅砚修一起躺在同一张床上,这对她来说简直是煎熬,她正想溜去沙发时,浴室门突然打开。
"他们走了。"傅砚修擦着滴水的短发走出来,规规矩矩的棉质睡衣让他看起来没那么具有侵略性,"你睡床。"
他径直走向沙发,高大的身躯让那张沙发显得格外局促。月光透过纱帘,在他轮廓上镀了层柔和的银边。
一夜无话。
苏怀袖是被嘹亮的出操声惊醒的。
她猛地坐起身,陌生的房间陈设让睡意瞬间消散这是傅砚修的老宅卧室!目光急急扫过房间,沙发上早已空无一人,只余一条折叠整齐的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