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妩没搭理他,秦逾讪讪地扭头问蒋思白:“蒋叁,你这有什么喝的?”
蒋思白也不理他。
两个人都把他当空气,隔着他对视。
终于,蒋思白开口了,秦逾松了一口气。
他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既想听听两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怨,居然闹到警察都来了,又要防着蒋思白和伍妩吵起来。万一吵起来,他还没想好帮谁,一方面是发小,一方面是女神,太难抉择。
“你都知道了?”蒋思白说。
秦逾插嘴,想调节气氛:“对嘛,有什么过节大家说出来,解决了就是朋友。”
可惜,他的话又被当成耳旁风。
秦逾转头看伍妩,惊觉这一会她的变化,如春日融冰,河水缠绵,如四月桃花,粉面朱唇,秦逾深吸一口气,不免得怀疑她是不是妖精。
仿佛是为了证明他的想法,伍妩笑了,笑得妖冶。
她把胸前的长发拂到肩后,眼睛湿漉漉的,看向蒋思白:“你是指什么?”
“是指你压根不是鸭,却骗了我这么久,还是指你是蒋家的人这件事?”
伍妩是笑着说的,可蒋思白的心却疼得要命。
“我……”
这时的秦逾也感受到两人之间气氛的不同了,虽然听美女说蒋思白是‘鸭’,确实是个不小的刺激,但他还是决定先听下去,他挺了挺后背。
蒋思白这才知道,什么叫百口莫辩。
“不是……我是认真的……”
伍妩笑了,比刚才更夸张,浑身散发着凋零的美。
“你不用再解释了。”她打断蒋思白,“你确实是认真的,认真地想和我玩玩。”
“我不怪你,换成是我,有一个女人白白贴上来要和我睡觉,我也不会拒绝。”
“睡觉”两个字,像针扎进了秦逾的十指指尖,他扭头看蒋思白。
蒋思白没有否认。
伍妩继续:“你假装鸭,和我玩这么一场恋爱游戏,是为了什么?”
秦逾听到“恋爱”两个字,又扭头看伍妩,眼底布满不可思议。
“让我猜猜,是怕我知道你是蒋家的人,把着你不放,还是怕我要你的钱?还是你的贵族生活过腻了,拿我找刺激。到底是哪一种呢?小白。”
她最后一声“小白”叫得轻飘飘,落在蒋思白心上却留下了深深的一道。
“都不是!”蒋思白站起来,越过秦逾,走到伍妩面前,想拉住她的手,有千百句解释要说。
可当她抬起头,直直望着他的时候,他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还是笑,笑到眼圈都红了,眼泪却没有流出来。
伍妩推开蒋思白,从前挣都挣不开的手,现在只需轻轻一推。
她站起来,要往外走,蒋思白拉住她的胳膊,他知道现在绝不能让她走。
“你听我解释。”他恳求。
伍妩再掉他的手,这次推不开了。
沙发旁边有一个简单的小桌子,上面放着一个高脚红酒杯。
伍妩伸手就够得到,她端在手里看了几秒,“铛”得一下砸在桌子边上。
红酒杯变成了碎片。
伍妩把锋利的尖对着自己的手腕:“放手。”
“我……”
“放手。”尖抵在肉上,她决绝的眼神看得蒋思白心惊肉跳。
他松开了手。
伍妩还握着那块碎片,好像那是这世上最后一件能保护她的武器。
她往外走,走到半路回头望向已经石化的秦逾:“秦逾……不管你找我为了什么,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和这个人睡过了……”伍妩夹着玻璃碎片的指尖对着蒋思白,“再下贱,也不会和你有牵扯。”
八二
蒋思白和秦逾快十年没打过架了。
上一次他们打架还是高考之后。那天,麦菲鼓起勇气对他们坦白了自己的性取向,秦逾骂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