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门开始了长篇大论。
“那天,我不应该用那种态度对你。你坦诚地告诉我自己的职业,但是我却像《聊斋》里酸腐的书生一样,问了一个愚蠢至极的问题。”蒋思白打了个酒嗝,接着说,“你都不嫌弃我是做这个职业的,我哪有资格嫌弃你。”
蒋思白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要听不清。
他停了几秒,又说:“我错了,对不起。”
伍妩握着酒杯的手使上了十分力,长指甲陷入了手心的肉里。
伍妩心里升起一股悲怆。
她不懂,她为何独独对蒋思白如此生气。
泥潭里摸爬滚打这些年,伍妩什么难听的话都听过。最惨的时候,她还能对问候她父母的人,硬生生挤出笑容。
为了生存,我们把尊严放到奢侈品的位置,偶尔才敢拿出来看看,顺便擦擦上面累积的灰尘。
而伍妩,早就把尊严嚼烂咽下肚,再也没有吐出来过。
萍水相逢,见色起意的露水姻缘,她怎么会如此任性。
门外的蒋思白,完全不知道伍妩这一心理路程。他的呼吸逐渐粗重,他又用胳膊肘撞了撞门。
“你要是不愿意见我,好歹把门开个缝隙,让我当面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