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交接的嗡鸣声在室内响起。

一柄冷剑陡然挡住了师月素的杀招,死死将晏吟秋护在身后。

“师长老。”

匆匆赶来的江景鹤神色冷寒,抬剑挑开了师月素的剑尖,淡淡道∶“莫要伤及秋夫人。”

“景鹤,你怎么在这里?”

师月素愣了一下,但面色却并未因为见到江景鹤而缓和半分,冷声道∶“让开!今日本尊定要处置了这个妖女,来为你师尊报仇雪恨!”

江景鹤岿然不动,那双清冽的眸子和师月素两两相望,丝毫不见半分的退意。

唯有手中那柄闪着寒光的冷剑无声无息表达着他的态度。

师月素的脸上的表情一瞬间有了些许的破裂,难以置信道∶“你今日是打算欺师灭祖,让你师尊九泉难安是吗?”

江景鹤面色不改,淡淡道∶“护住了秋夫人,便是弟子对师尊最好的交代。”

“好……你好得很,连你也被这个妖女所迷惑了……”

师月素冷笑了一声,看着躲在江景鹤身后的晏吟秋,眼中的恨意几乎要蔓延出来。

剑拔弩张之际,一道虚弱的声音却在此时传来。

“师尊……”

一个瘦骨嶙峋的少年靠在门框边上,忍不住抵唇轻咳了几声,师月素脸色陡然一变,甚至都顾不上要杀晏吟秋,忙不迭地上前查看他的情况。

“赤焰,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让你好生在包厢里待着吗?”

师月素有些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忙不迭地从储物戒中拿出丹药让他服下,一言一行仿佛慈母一般温柔和煦,全然不见刚才的狠辣模样。

赤焰吃下丹药果然缓解了不少,他扫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室内,轻声道∶“在外面听到了动静,所以特地过来看看,师尊,如今我们不在宗门之中,还是不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为好,免得到时候落人话柄,说我们太虚宗有所不合。”

师月素闻言皱了皱眉,但到底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头恨恨地瞪了晏吟秋和江景鹤一眼,而后带着赤焰匆匆离开。

晏吟秋见师月素离开倒是松了口气。

俗话说的好,穷寇莫追,她倒不怕自己打不过师月素,只是担心师月素到时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真要一起玉石俱焚,那她也肯定讨不到什么好。

江景鹤收回了自己的佩剑,连忙扶着晏吟秋又坐回了座位,态度小心地像是在呵护一尊易碎的瓷娃娃。

“秋夫人,现在没事了,你刚刚没有伤到哪里吧?”

晏吟秋垂眸看着紧张无比的江景鹤,盯着他那张熟悉的面容,忽而觉得自己有些认不出他来了。

仔细想想倒也是,自从晏吟秋离开太虚宗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更何况时过境迁,她自己都不能保证还认得出当初的自己。

“阿鹤,你长大了。”

晏吟秋轻叹了一声,意味深长道∶“现在都知道护着师娘了。”

江景鹤闻言身形一僵,默默垂下了自己的眸子。

晏吟秋是玄微仙尊的道侣不假,可是江景鹤身为玄微仙尊的唯一弟子,却从未开口称呼过他一声师娘。

尤其是在玄微仙尊陨落之后,江景鹤更是再也没有提起过那个称呼,对内对外只称呼晏吟秋为“秋夫人”,仿佛只要这样称呼她,横在两人之间的便会壁障就消失不见。

只是可惜晏吟秋根本不在乎这些,修真界人人都把她当做是依靠玄微仙尊的菟丝花,出门在外尊称她一声夫人,私底下却对她议论纷纷。

江景鹤从前不喊晏吟秋师娘,玄微仙尊难免有些不满,可是如今人死如灯灭,玄微仙尊就算是再神通广大也无可奈何,哪怕江景鹤当真欺师灭祖,他还能从地里爬出来不成。

“秋夫人在外游历已久,听闻前些日子差点还遭到九重楼的暗算,可见处境并不安全,还是早些回到宗门为好。”

见晏吟秋不为所动,江景鹤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又补充道∶“奎黎峰上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