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顾盼盼撒尔幸 1586 字 8天前

新娘怎么了?

大家交头接耳起来。

薄嘴唇女孩心直口快,小声对旁边的人说:“是不是……植物人呀?”

旁边的人用胳膊碰了她一下,继续观望。

撒尔幸站在台子上,朝大家微微鞠了一躬,强颜作笑地说:“天要下雨,我要娶亲这么晚了,还劳驾各位来参加我的婚礼,感谢了!”

大家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撒尔幸的双腿在微微抖动,他朝上颠了颠新娘,又说:“今天的婚礼,没请什么主婚人,只有我的两个兄弟做司仪。”

胖司仪和瘦司仪分别朝大家鞠了一躬。

撒尔幸继续说:“而且,也没请证婚人按照习惯,证婚人应该当众宣读结婚证书。我和盼盼没领什么结婚证,那是最没用的东西,只有离婚的时候才用得着。”

说到这里,他深情地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新娘:“举行完这个仪式之后,我和盼盼就永远不会分开了,秒秒,分分,时时,天天,月月,年年,世世……”

大家的表情越来越肃穆。

瘦司仪朝后挥挥手,一个看热闹的酒楼工作人员就缩了回去,不一会儿,响起了《婚礼进行曲》。不知为什么,此时,这支曲子有一种悲凉的意味。

那条野狗,依然蹲在酒楼对面,它透过玻璃,死死盯着新娘的身体,不停地抽动鼻子。雨天,满世界都飘溢着腥气。

胖司仪嗓门大,他喊道:

“一拜天地……”

撒尔幸抱着新娘鞠躬。

“二拜高堂……”

撒尔幸抱着新娘鞠躬。

“夫妻对拜……”

撒尔幸抱着新娘鞠躬。

“共入天堂……”

天上突然亮起了一道闪电,响起了一声炸雷,照亮了酒楼窗子上的喜字那喜字是白的。

(二)

玉米花园的大门似乎是某种界线。

大门内,安静地闪烁着霓虹灯。大门外,是一片漆黑的田野。伏食跨出这个门,就从五光十『色』站到了黑暗里。

等了好半天,才看到一辆出租车开过来。

司机是个年轻女子,她一听去玄卦村,嫌远,一踩油门就走了。

很快,又一辆车“吭哧吭哧”开过来。它的一只灯瞎了,另一只灯在黑暗中出奇地亮。这辆车在伏食跟前停下来,探出一个脏兮兮的大脑袋,问:“师傅,坐车吗?”

伏食说:“玄卦村,去吗?”

司机说:“玄卦村?太晚了……”

伏食说:“我给你双倍的钱。”

司机想了想,说:“上车。”

这辆车怪模怪样的,伏食一边打量它,一边朝里钻:“你这算什么车啊?”

司机摇晃着大脑袋,说:“本来是一台拖拉机,我给它盖上了吉普车的壳。”

伏食说:“那么,该叫它拖拉机还是吉普车呢?”

司机说:“当然叫吉普车了!假如有一个人,装着狼的五脏六腑,你肯定觉得他是人不是狼,对吧?”

伏食快速地瞄了一下司机的眼睛,说:“有道理。”

司机得意地笑了笑,一踩油门,吉普车就“拖拉拖拉”地开走了。

天上那弯残月,似乎更暗更红了,像一只独眼。人间这么大,它谁都不看,只盯着这辆奔跑的黑车。

黑车顺着西京最边缘的五环路,一直朝西开。

驶过绵绵不绝的高楼,灯火越来越少,树木越来越多那是这个世界的头发。

黑糊糊的公路边,冒出了一条『毛』烘烘的东西,它低着眼睛,一瘸一拐地迎面跑过来。

“那是什么?”伏食问。

司机眯起眼睛,打量那个东西。

“狼?”伏食又问。

“这里哪有狼!是野狗吧。”

说着,司机使劲按了几下喇叭:“嘀嘀嘀!”那个东西一下就跳进了路基下的草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