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j突然说话了:“在郊外。”
撒尔幸说:“没错儿。”
h说:“那是别墅哇!”
撒尔幸摇摇头,说:“是一棵很丑的树,没叶子。”
j说:“哈,撒哥,你要小心了,以树为家,那是鸟啊!盼盼估计要飞了!”
撒尔幸没说话,他盯住了手里的《午报》上面有一则新闻,写的正是玄卦村凶案。报道很简单,只说被害人姓顾,是西京大学的学生……
撒尔幸一遍又一遍地阅读这几行文字,脸『色』越来越白。
j问:“撒哥,你怎么了?”
撒尔幸突然丢下《午报》,几步就冲出了书店的门……
撒尔幸去了公安局。
法医处的门匾上,写着四个银灰『色』的字:科技强警。
绕过一张不锈钢解剖台,撒尔幸进入了尸体冷藏室。
一个刑警走上前,“哐当”一声,打开冰柜,慢慢拉出一具女尸。蒙尸布被掀开的一刹那,一股阴冷之气扑进撒尔幸的肺腑。
他朝女尸脸部瞄了一眼,顿时呆如木桩顾盼盼几乎没有脸了,如同一个打碎的瓷娃娃,又重新组装到了一起,已经凝固的血,正是黏合剂。她双眼微睁,好像在审视他,又似乎在凝视他的背后。她的神情,变得如此陌生……
尽管面部已经很难辨认,但是,撒尔幸认得那条黑『色』十字架脚链,它系在顾盼盼直撅撅的脚脖子上,冒着寒气,微微摇晃着。
“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是……”
“你跟我来一下。”
“去哪儿?”
“刑警队。”
“干什么?”
“我们问你几个问题。”
“好的……”
一间普通的办公室,充斥着铁锈味。
两个刑警,一男一女,正是当天晚上讯问伏食的人。
调查只进行了半个钟头。
前一天晚上,撒尔幸和朋友t在酒吧喝酒,有人证,暂时被解除了怀疑。
他走出公安局,想回家。
可是,刚走出几步,他就摇晃了一下,差点瘫倒。他扶着墙,慢慢蹲下来。
车流如梭,行人如织。
他望着大街,两眼空茫。
他在努力回忆这个相识300多天的女孩,希望用她的音容笑貌,把脑海中那个尸体的样子赶走。可是,记忆中顾盼盼的面庞,就像一张不聚焦的照片,十分模糊……
公安局门口站岗的两个武警,一直在警觉地关注着他。
他吃力地站起来,横穿马路,走进了一家“仙踪林”。
绿藤缠绕的秋千,小兔子标志,冰淇淋……过去,撒尔幸从不来“仙踪林”,认为它是成人撒娇的地方。现在,他已经不管这是什么地方了,只要能容他安静地呆一会儿。
这时,天空阴得很完满,但是雨还没有掉下来。
他坐在一个靠边的位子上,望着窗外,继续回想……
前天,他和她还一起在“比格”吃自助餐,吃着吃着,她都站不起来了,笑嘻嘻地说:“你亏啦,我赚啦!”前天,他和她还约定,第二天一起看电影。前天,在学校分手时,她还说:“下次,你找我的时候,千万不要在楼下大喊大叫了,笨蛋,发短信!”
只一天,永隔幽明……
服务生走过来,问:“先生,您需要点什么?”
他没有回答。
服务生又问:“先生,您需要点什么?”
他的身体抖了一下,转过头,愣愣地看了这个服务生一会儿,突然说:“走开!”
服务生不知怎么回事,一脸诧异地退下去了。
撒尔幸用双手搓了搓脸,拿出电话来,拨通了j:“你和h,马上赶过来一趟,我在公安局对面,星巴克。”
j和h赶到星巴克的时候,撒尔幸正在写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