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若爽皱了一下眉头。
“不是。其实……我……
若爽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更气不过,用大力甩开他的手。
“若爽,我承认我嫉妒了,我嫉妒为什么那个时候,不是我在你身边,不是我推你一把,不是我躺在医院里让你这么深情的望着,我嫉妒了,好不好?”卞之恒着急地晃晃若爽的手臂,继续解释道:“我,我觉得我疯了似的,傻了似的希望是自己躺在那床上,但是就是希望躺在那床上的是我。”卞之恒别扭地泞了一下地面。
“你不光傻了,你还彻底傻了。哪有人像你那么想,你要是那样躺在医院里了,我还要不要活了?”想也不想的话就出口了,若爽惊讶地脑袋半天转不过弯来。
然后,就被一个温暖的拥抱融化了,在这个空旷的屋顶,昏黄的阳光,还有他心疼的样子,若爽不做声地看着他的下颚,他的头发,他的眸,好几个月没有见到了,他还是一样的瘦。若爽可以闻见他身上有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她有些迷恋而贪婪地吮吸了一下。
他们坐在高楼的边缘,若爽晃着双腿,把下午家里的发生的对话给之恒说了。之恒看着若爽,很认真地说:“他们是对的,大人毕竟是有经验。对于他救你的事,还是少提。毕竟,社会是很复杂的。”若爽心里不舒服,就是不舒服。
这个复杂能有多复杂?几天后,她便明白了,究竟有多复杂。从那个时候,若爽慢慢开始长大,开始懂得,幸福来得太顺,到头来,或许失去的会更多。
直面他的家族
你,出来!”那个有些瘦小的老伯就那么斜斜地立在门口,表情凶狠地指着若爽。若爽懵了。正在讲课的物理老师不满地瞄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若爽:“正在上课呢。您是不是……”若爽愣愣的坐在座位上,头中一片空白。
“说你呢!你干什么你!要不是你,我儿子能在那儿躺着吗?你怎么好意思心安理得地坐在这儿。”老伯拔腿就要往里走。若爽的同桌捅捅若爽:“你还不下去?”若爽迷糊地往下走,物理老师全力地拦住老伯,看到若爽走过来,慢慢松开手,若爽擦过他身边的时候,小声地添了一句:“当心点。”若爽心里一暖。
“走。”老伯看着她,那眼光就像若爽欠了他一屁股债似的。
是的,欠了,欠了一条命,那么应该还什么?拿什么还?
“去哪儿?”若爽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哼!要不是有人说,我还以为我儿子是怎么回事呢?校学生会说了,他们活动没有弄到河边去,是你跑到河边去,搭上我儿子的,是不是?!”
声音震得若爽身子发麻,若爽不知道说什么好,学生会都实话实说了,他们都把责任一干二净地放给她了,她还能辩解什么?本来也是自己先跑到河滩边去的。内心一股涩味。
“我告诉你,你得负责我们儿子的医药费,一分钱不能少,要不!咱就法院上见。你别欺负我们农村人没见识,我还懂法,这社会还是有法律人权的!”那老伯吐了一口唾沫。若爽低着头,不说一句话。她内心大声地叫喊着:是我下去的,我没让他跟着来啊!我没让他救我啊!他干嘛那个时候犯晕了救我!他傻了要救我我还得赔一条命给他吗?若爽蠕动了一下嘴唇,眼前飘忽着可勋躺在病床上的面容。终于死死地把这些绝情的话统统咽下去。
老伯怒气冲冲地走了。留下若爽,愣愣的一个人,下课铃打了,走出来的人都用着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若爽,不少人指指点点的。若爽胃一阵抽搐,翻江倒海。等到所有人都散了,她慢慢沿着扶梯往下走,一步一步灌了铅似的沉重。
“若爽,你……怎么在这儿?”叶铮抿了一下嘴唇,笑得很勉强。
若爽看着他,没有出声。
“若爽,我都……知道了,学校,学校也有学校的顾虑,毕竟,学校也不想惹那么大篓子,而且……”叶铮咽了一下口水,没有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