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沈砚青便不着痕迹地拂开鸾枝的手腕,凝眉问道:“不是有什么老夫子吗?”

鸾枝手心蓦地一凉,见祈裕对自己会心一笑,她便瞪了他一眼,又淡然自若地扭过头。

没关系,便是此刻沈砚青讨厌她也罢,反正不过是一场做戏,只要伺候好他身体就可以。

我的乖乖,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魏五哪里晓得自己的谎言早已被戳穿,只是急错错地回答道:“说是老夫子临时病了。让少爷赶快去救场呢,县衙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少爷人去了就行。

老太太听见动静,问道:“何事这般着急,连饭都不让人吃了?”

沈砚青笑了笑:“童学那边。县太爷在书院招来一群童子,请了老夫子要教授棋道,可巧老夫子得了急症,适才让孙儿前去应付呢。”

李氏正愁找不到旁的话题呢,闻言连忙夸赞:“哎呀,可不是找你最合适。论起做生意,这做学问只怕才是我们砚青的专长则个。”

老太太眉头一皱,嘴上却不应话,因晓得是县太爷着人来请,只得挥了挥手:“罢,那你去吧。我让鸾枝一会儿煮好了汤,给你装个食盒子送去就是。”

说着,暗暗用眼神对鸾枝示意。

晓得这是赶自己走呢……好个精明的小脚老太,只怕早已晓得前日裁缝房里与祈裕的那一幕。

鸾枝也识趣,见魏五推着轮椅要走,便跟着福了福身子:“那妾身这就去准备,顺便给少爷再添件衣裳。”

哼,她倒是脸皮甚厚……

沈砚青淡漠地凝了一眼鸾枝,薄唇勾起一抹浅笑:“好。”

第22章 醉勾魂

棋课进行得很顺利,沈砚青毕竟不是那专职的先生,讲起课来并不走套路,反倒引经据典颇为生动。孩子们很喜欢,一堂课下来意犹未尽,少不得这个那个的又站起来提问一番。沈砚青亦甚为耐心,对此一一给予解答,等到课业结束都已是日暮时分。

孟安国很是赞赏道:“想不到砚青贤弟竟然这般才学,看童子们一个个听得聚精会神,不枉本官一番辛苦安排,呵哈哈。”

沈砚青可不敢妄自邀功,只谦恭地拱手笑:“哪里哪里,晚辈怎可与老夫子相比,不过多蒙孟大人抬爱罢了。”

时下年轻俊杰多自恃高冷,少有这般谨慎礼贤之人。孟安国心中越发欣赏,因见天色已晚,童子们三五陆续被大人们领回家,便又道:“终归还是拜托了贤弟。不如今夜同去为兄府上小饮几杯,也算是犒劳你一番辛苦。你嫂子那日听说弟妹亦是南边之人,很是惦记得紧呐。”

“谢大人美意。只不过区区一桩课业,怎好前去叨扰嫂夫人。”沈砚青因心中有事,又不好直言推却,只是含糊其辞着。

正措辞间,魏五端着个食盒子颠颠走过来:“少爷,少奶奶托人送来的补汤,说是在家中等您回家用饭呢。”

呵,来的真是时候。沈砚青心中暗讽,便对着魏五低声责怪道:“胡闹,我与孟大人正在议事,岂容她一个妇人家家搅扰。”

话虽如是说,清隽面庞上却生出一丝踌躇。

孟安国笑呵呵看着,却并不愠脑。他是最为惧内的,平日里亦将“重视妻儿”当做是人品的一大项考则。只当沈砚青与自己一样心疼娇妻,便顺水推舟道:“罢罢,既是新娘子在家中等着,为兄也不好做那扫兴的恶人。改日再约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