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怕自己又要闹。

鸾枝把碗接过来,搅着汤勺儿轻轻吹气:“二爷呢?”

陈妈盯着碗:“老太太说,这是山里头养的老母鸡,可补。”

还怕她不吃,又绝食。

鸾枝忽然想笑,便端到嘴边喝了一大勺清润爽口,香浓开胃。忍不住,全部喝了个底朝天。

饿坏了两个宝贝儿,从前可是一天吃四顿呢……以后娘只疼你和爹。

陈妈把空碗放到桌子上。

那门里门外所有人不由齐齐吁了口气,如释重负。

梨香惴惴地挤进来,一激动就说不成话:“二、二爷还没醒呢,老太太不让人把二爷送回来,说是怕奶奶醒来后又、又打他……”

“嘘、嘘……闭嘴你个小梨香!”春画使劲拽着梨香的袖子,尴尬咧嘴笑:“呃,昨天晚上奶奶也晕了,老太太怕不方便,就、就把二爷藏在上房了…”

还是‘藏’。难为那精明小脚老太,为了自个的孙子,什么时候都不忘防她。

然而那算计的事情经历得太多,渐渐都已麻木了。日子总是要过,人不能总纠结于那么一点从前。得往前看。

鸾枝紧了紧帕子,套着绣鞋儿站起来:“谁说我要打他?…走,给我备轿子,我过去。”

陈妈只觉得二奶奶醒来后,好像变了个人,具体哪里变了又说不上,琢磨来琢磨去,好像只是口气变硬了点。嘴上却不敢议论。是个老实的婆子,连忙让脚夫去招呼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