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岚一样,似乎要就将这首《夜曲》弹到永远。
沧岚最终还是哭出了声。
“对、对不起,景、景吾,我、我、只是、只是忍不住……”她哭得话都快说不清。
“恩,我知道。”
“我、我是、真的、真的、喜欢过他。”
“恩,我知道。”
如果真的能轻轻松松放开的,怎么都不能说是真正的喜欢。
如果泪水能更好埋葬过去的感情,那就最后地哭一场。
沧岚哭了多久,迹部就弹了多久的“月光”。
他的手其实已经开始抽筋,但他并没有因此停下。
如果这样可以安慰她,那那些他说不出的不华丽的话就让华丽的琴声也替他说吧。
最后是沧岚了他的手,因为她能感到他的肩膀都开始不正常地抽动。
他停下来的时候,没有了声音的琴房里有瞬间安静得让人都有些不习惯。
迹部抬手揽住了沧岚的肩膀,她紧紧地靠在他的怀里。
他们互相依靠,就像是很早很早之前那样。
那个时候她的监护人还只是监护人,他们两个被太忙碌的大人们留在这栋华丽却空旷的大宅,除了管家,就只有彼此。
原来和她差不多体格的少年现在已经可以牢牢地揽着她,哪怕坐在一起,她都比他矮了半个头。
唯一不变的是,他一直都照顾着她。
沧岚在这一刻,再次那么清楚地意识到,神已经离开,彻底地离开。
而现在,陪着她的是另外的人。
沧岚从迹部的怀里抬起头。
迹部察觉到她的动作,稍微放开了下,让她能按照自己意志地和他分开了一点。
沧岚看了她家青梅竹马片刻。
迹部也侧身看着她。
室外的月光足以照亮他的脸,光晕让他一直过于精致耀眼到凌厉的线条透出了几分柔和,连他眼角的泪痣都变得不再那么艳丽。
“谢谢你,景吾。”沧岚靠近迹部,她原本只是想要像是小时候感谢他一样亲亲他的脸颊,但是他却“恰好”在这个时候微微偏转了一点脸,于是她的吻就落在了他的嘴角。
沧岚发现这个错误的时候,她的睫毛扑闪了一下。
迹部景吾的身上散发出的玫瑰花香似乎在这一刻突然浓郁了许多,就像是在诱惑着她。
和沧岚的嘴唇间隔不到1cm,就是迹部的嘴唇。
他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小王子看起来很安静的样子,但是沧岚就是知道,迹部不会这么容易地放她离开。
但是她也没法继续。
所以她只能停在那里,贴着他的嘴角说:“景吾,我给不了你要的。”
沧岚想到她刚才才哭过的神。
给不了对方要的,最后只能送他离开,哪怕曾经那么爱,也只能被甩开手。
沧岚不想再试一次。
迹部因为她的措辞而目光闪了闪。
沧岚似乎没有发现自己说错了主宾,她不应该说“我”给不了“你要的”,因为如果她完全处于被追求的位置、完全没有动心,她应该审视的是,“你”是否能给“我要的”,但是她却毫无自觉地说出自己的忧虑:她给不了他要的。
沧岚总是在这种有点头晕的情况下才会说出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虽然迹部早就看穿,利好消息被确认总是让人愉快:这场追逐中,原来并不是只有一个人沦陷。
她说完后就想退开,但是就和她想象中一样,她家竹马抬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他的手摸上了她的后颈,沧岚今天盘起了长发,于是刚才弹着月光的手指直接碰上了那块敏感的皮肤,他的手指温热,接触到瞬间,让她冰凉的皮肤颤了颤。
“我给不了,景吾。”看着那双银灰的眼睛,沧岚认真地又重复了一遍。
“没关系,反正本大爷习惯自己去取。”迹部景吾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