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黛一惊,第一次听乔洋说他自己的感受,直觉告诉她,乔洋还有话要说。

可是,乔洋什么都没有说,他把梅黛送回家之后,目送她上楼,再也抑制不住的趴在方向盘上。不知道是心累到痛还是痛到累,竟然落泪。

这个城市,这个时间,却不止一个人在哭。

阮千致一个人把车开回别墅,一个人走到他精心准备了许久的打算送给梅黛做求婚礼物的花园那是仿照他们一起看过的电影《宛如天堂》里的花园建的,坐在自己亲手堆砌的小石桌上,仰头,闭眼,眼角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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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理回国并没有很久,他的名气却很大。名气这东西除了一种叫“好名声”,还有一种就是“臭名气”,敬理的出名就是“臭名气”。

在美国唐人街长大,在华尔街混过大学毕业后的几年,又在美国炙手可热的传媒界闯荡了几年,最后,敬理被滚成一个圆滑狡诈的职业商人这是敬理在商界的名声。

不过,相对于这些,八卦记者更愿意捕捉敬理不为人知的一面。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的绯闻鲜少,一方面是他本人深谙传媒界的规则,另一方面,狗仔确实也捕捉不到他的私人消息,除了他自己有意想要泄露。所以,知道他是同性恋的,少之又少。

迷蓝酒吧是一个富家公子很爱来的地方,因为来这里消费的人都必须持有VIP卡,所以,这里并没有乱七八糟的人。当然,这乱七八糟的人是富家公子们对平民的称唤。

敬理发现阮千致的时候,先是径自的讶异了好一阵子,最后,又挂起深深的笑意,朝吧台的方向走去。

阮千致并没有喝酒,而是握着杯子盯着里面的液体,轻轻地晃着,很认真的样子。

这样子真叫人心动。

“阮总好兴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来酒吧赏酒的男人。”敬理在阮千致身旁的吧椅上坐下,丢出这句话的时候不忘观察阮千致的表情。

令人失望的是,对方似乎没有任何表情,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杯黄色的液体。

“梅黛小姐最近……”

敬理识趣地利用这一点,然后,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阮千致移过来的那张脸,黑得可以,却也憔悴得可以。敬理是个细心的人,说来,也算是个善良的人,可这善良只会用在他所关心的人身上,比如,眼前这位。

“……她很好。”自知无趣,敬理只能收嘴。他人生当中第一次觉得自己异常犯贱,可是,这犯贱居然让他有一种变态的愉悦感。自嘲地笑了笑,他接过调酒师手上的酒,对着身旁的阮千致一个敬酒的姿势,然后,一口下肚。

“酒,得喝了才知道滋味。”敬理意味深长。

“敬总好兴致。”阮千致借用了敬理刚才的话,身上透露出的疏离味格外明显。敬理再次自觉无趣,端着酒杯离开。

三个小时后,敬理和他那群富家公子朋友们一道离开时,在停车场看见醉倒在车旁的阮千致。然后,随意找了个借口,他径直走向阮千致。

这个男人,叫他放心不下,毫无缘由。

很大方的把阮千致拖到自己的车里,然后,绑好安全带,发动,开车。敬理并不知道阮千致的家在哪里,虽然送梅黛回去过他们的出租屋一次,但那毕竟是很久以前,所以,他干脆把阮千致往家里带。

阮千致的睡容是很孩子气的,这种孩子气被他平时的凌厉和冷峻所掩盖。当万籁俱寂夜色正浓的时候,衬着车外的流光,阮千致的脸真的有让人窒息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