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三楼只有许浑和魏纾两名客人,两个侍应生在远处候着,楼下是震天响的酒吧,男男女女肆意狂欢,楼上却清幽无人,论闹中取静,许浑还挺会玩。
菜式非常清淡,都是家常小菜,符合雍州地区人们的口味,细腻软滑,鲜香肥美。
奶香味的汤在砂锅里咕咕冒泡,食材煮的细软,魏纾闷头干饭,吃的安静又拘谨。
许浑用餐倒是很优雅,不急不缓,礼仪得当,一举一动都仿佛精心训练过,观赏性十足。
饭后魏纾去了趟厕所,手机定位了一下,结果地图上居然没显示魅夜会所,她皱了皱眉,焦灼起来。
这两次相处下来,许浑虽然有点小恶劣,但对她并没有恶意,也不知道为什么找上她…
二楼都是包厢,唱K,喝酒,年轻男女狂欢作乐,声音溢出房门,魏纾跟在许浑身后。
长长的幽深走廊两边是抽象不规则的玻璃画,半边脸的女人,圆环的鸟,显出些诡异的华美。
越进入里面越安静,壁画也越发大胆,裸露的神明,飘飞的羽毛,糜烂神圣的画作,魏纾几乎不敢往两边瞟。
“啊!”凄厉的惨叫声从前方传来,痛哭流涕的模糊声音不断拨动心弦,魏纾脚下越来越慢,许浑回头望了她一眼,“怕了?”
魏纾点头,丝毫不扭捏,实诚得叫他噎了一下。
“怕也要进去。”
心脏不受控制的加快,魏纾内心叹气,继续跟在他身后。
“我可以跟在你身边吗,就是…我怕我待会儿站不稳。”
好怂的话,好平静的语气。
许浑睨她一眼,笑意浮起:“我还以为你胆子很大呢。”
阴阳怪气。
魏纾不敢声张,低着头,许浑只看得到她的高马尾,不算白的肌肤,下巴很小巧。
心脏某个隐秘处塌陷一下,许浑这时还没有意识到,只是看着魏纾怯懦的模样有点哭笑不得。
银发青年握住她手腕,声线清越:“这样行吗。”
魏纾抬头和他对视一下,心下腹诽:这样也挺危险的,万一你的仇家把我也毙了怎么办。
不过已经很好了,至少他愿意护住她一点。
黑曜石闪着光,粘稠血液流了一地,巨大的包厢密不透风,空气寂静,意大利顶级品牌Minotti制造的沙发低调奢华,按照包厢内部构造摆出独特的造型,看上去和谐舒适。
八九个青年或坐或站,簇拥着最中心的俊美青年,灯光并不算亮,妖冶艳丽的脸上是愉悦的微笑,桃花眼略显迷离,近乎痴迷的盯着跪在他身前,浑身伤痕,血肉淋漓的男人。
线条流畅,光泽闪耀的黑色皮鞋抬起,勾住这人的下巴,鼻青脸肿,满是青紫的一张脸被迫仰起,眼角血流不止。
“曜哥,这贱人骨头这么硬,您要是腻了能不能把他给我…”玩玩儿…
这人没能说下去,天然荡着两分深情的桃花眼轻飘飘横他一眼,他立即知道自己说错话,宗曜占有欲极强,他玩腻的玩具哪怕是扔了,死了也不会给其他人染指的机会。
敲门声传来,小弟不耐烦,哪个不要命的来打扰宗二教训玩具。
宗曜兴致缺缺,被人一打岔,看见鲜血的刺激感下去,他无趣的收回脚,却不小心沾到血渍,当即皱眉,他喜欢让别人折磨人,却不愿弄脏自己,在他看来,血很脏,他只要观赏就好。
小弟很有眼力见儿,两人上前拽着这人胳膊,就在这时候,一声轻笑传来:“宗二,怎么又在这儿发疯,上次还没消气吗。”
宗曜坐在沙发上头都没回,浑身都是低气压,两个小弟一人擦拭地面血渍,一人为他擦鞋,受伤的“玩具”被架在一旁,包厢内满是血味儿。
许浑有些遗憾:“教训完了啊,没赶上好戏…”
本来该早点来的,但魏纾吃东西慢,许浑等了一会儿,平时宗二都要一个小时才能结束,这才半小时不到。
皮鞋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