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自己无法接受方天灼因为自己断人一只脚,可他因为害怕自己会被杀,又不敢继续求情。

只能僵持着。

有人走进来把那宫女拖了出去,在出门的那一刻,方天灼突然道:“罢了,那就等筝儿再好好想想。”

一句话生,一句话死。

那宫女顿时瘫软在地上。

何筝挺直的僵硬脊背缓缓弯曲,身体微微发抖。

他必须要尽快计划,赶紧出宫,真的好怕有一天自己身上突然背上人命官司。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事情,何筝这辈子都不想经历。

殿内渐渐散去,何筝左右瞅瞅,也麻利的爬了起来朝外走,说是走,不如说逃,他几乎是小跑着的,后方突然传来声音:“站住。”

洛贵妃的话他可以置之不理,装没听到,但方天灼……他不敢。

何筝急刹车停下,慢慢转过身,方天灼已经在桌案后面翻开了奏章:“过来给朕研墨。”

何筝看向南门良,后者已经十分有眼色的朝外走,何筝像被刀架在脖子上慢慢走里走。

心中陡然涌起一股“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凄凉。

他只见过电视上偶尔有研墨的镜头,真正弄起来还是头一遭,左右瞅瞅除了方天灼屁股底下那个根本没有凳子,只能认命站着。

墨锭握在手里,何筝慢吞吞的在砚台上画圈,半晌砚台都还是干的,他疑惑怎么这样,就发现方天灼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何筝僵了僵,估摸着应该倒水,然后就发现砚台旁放着一个精致的小水盂,里头还放着一个“挖耳勺”,凭着一股直觉,他拿起小勺子把水滴到了砚台上。

偷偷去看方天灼的脸色,虽然依然面无表情,但神色之中已经少了几分阴冷。

何筝松了口气,又多加了两滴,方天灼顿时皱起了眉。

“身为何相之子,无人教你研墨,无人教你规矩,无人教你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