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不会。集团太大了,内部又这么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这个小团体,只要没有爬到沈家头上的心思,那就可以留着来制衡另一方。”
余忆:“你是说,伯伯叔叔他们?”
沈知也看向他:“对。”
余忆不禁苦笑:“真难。”
两人四目相对,思维在这一方狭小的天地间达成共振,这让余忆不由得想起了出入公司时沈知与他一同工作的那段时光。
余忆不由得萌生出一个念头。
如果他们不是亲兄弟,不处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关系中,该多好。
他真的很累了,他低估了一个高门少爷所要承担的压力,低估了沈家继承人需要他肩负的重任,也低估了看似表面风光的沈知背后暗藏的一切。
他一歪头,将脑袋轻轻靠在沈知的肩膀上。
熟悉的洋甘菊香气飘进鼻腔,他轻轻一嗅,忍不住将脸埋进沈知的脖颈,像婴儿贪恋母亲的温度般钻进沈知的怀里。
“哥,”他贴在沈知耳边,声音轻得像羽毛。
“你能不能告诉我实话,我对你而言,到底是什么。”
夜幕已然降临,沈知抬手握住他的肩头,将两人的身体轻轻分开。左手的铁链发出轻响,将窗外的灯光反射成一排流动的星点。
他静静地看着余忆的眼睛,细碎的发尖落在长长的睫毛上,却挡不住他眼中的虔诚。
“是流着相同血液的人。只要我们遇见,谁都不可能再把我们分开。”
一句适时的情话更能挑动那根许久未曾震颤的神经,时间的磨砺洗去了当时的兽性和愚蠢恨意,只留下未尽的遗憾和空寂。
余忆不想再继续思考,全凭感觉地将沈知抱在怀里,越拥越紧。
我不想再相信你了。
可我却一次又一次地相信了你。
*
怒气冲冲的人冲进办公室,双手猛地拍在办公桌上。
“余忆,你说实话,沈知去哪儿了?”
余忆朝慌张的秘书示意了一下,秘书这才一脸抱歉地退出办公室,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他手里仍翻着材料,假装随意回答:“他出国了。”
“他根本就没出国,你别想骗我。”
Lucy自上而下直勾勾地盯着他,信誓旦旦的语气,一看就知道是暗地里调查过。
余忆见状,只好抬起头来,放平姿态打圆场:“现在他在公司的地位比我重要,你的眼线也有摸不到的地方,我向你保证,他绝对没事。”
Lucy丝毫听不进去,继续质问:“你把他藏哪儿了?”
余忆强忍住不耐烦:“上次那个地方你应该去过了,我没地方藏他,也不可能藏他。”
Lucy见他嘴严,压抑地叹了口气:“你还真把他当成对手了?他多在乎你你不知道吗?”
余忆也被她说急了:“在乎我?在乎我就可以把我当棋子摆弄吗?”
Lucy不屑地嗤笑一声:“那也比当你爸的棋子强!你以为你在你爸眼里是什么,捧在手心里的沈家少爷?他不过就是不想断了沈家的香火,把自己打拼的拱手让人而已!”
余忆一时被她怼得哑口无言,他拼了命的搜刮想要否认的言语,却不得不认同Lucy说的每一个字。
他心烦意乱地别开目光:“请你出去,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
Lucy见状,一手扯住余忆的衣领,一手握起旁边的钢笔,猛地扎下去。
尖利的笔尖就停在余忆眼球前方,余忆被吓愣住,差点以为自己瞎了。
“你应该听说过吧,当年陈家旁支联合起来欺负我妈,欺负我是个女生,在酒桌上,他羞辱我,我就用筷子要了他的一只眼。”
啪地一声,Lucy将钢笔拍在桌上,“那天之后,陈家的人都要敬我三分,所以,你要是敢动沈知,再出格的事我都做得出来。”
余忆听着,眼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