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血色的脸面衬得格外明显,但第二天,他还是坚持着一大早就穿戴整齐,边打着电话边上了秘书开来的公车。

余忆通过电话这头的只言片语猜测,公司似乎是在准备一项大的竞标项目,关系要打通,钱要到位,方方面面处理起来似乎都比平常更棘手。

因为沈知在电话里提到了一个人,名叫“江岩”,意思是今天他可能会来公司,要手下的员工做好准备,八九不离十就是在给他使绊子的那号人物。

余忆眼睁睁看着沈知急匆匆跑出家门,越琢磨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果不其然,兄弟连心,沈知刚到公司就跟死对头撞了个正着。

江岩特地趁沈知不在来打探最近公司项目的进展,结果一群人嘴巴很紧,要不摇头不知道,要不就是回答一堆废话,正当他一筹莫展地躲在洗手间抽烟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人影却在他眼前闪过。

这个洗手间离沈知的办公室最近,所以用的人很少,洗手间里是禁烟的,江岩没有去公共吸烟区,偷溜进来的时候已经查看了所有隔间,整个洗手间里空无一人。

进来的人是沈知。

他确认了那个背影,立马摁灭烟头,从隔间出来后反锁了洗手间的大门,对着正在盥洗台洗手的沈知慢慢靠过去。

“好久不见啊,小沈总。”

江岩笑得痞痞的,隐约露出两颗虎牙,油光的头发往后抹过去,左耳戴一枚黑欧珀耳钉,全身一套紫色休闲西装,闲散有钱公子哥的作派从头到脚一览无余。

沈知拿余光瞥了他一眼,声音嫌弃得不能再嫌弃:“这里给不了你想知道的消息,你有功夫来这儿,还不如去你爸那儿打听打听。”

江岩顿时敛了笑,瘪瘪嘴:“你别说得我跟个贼似的,我这不是刚刚分了点集团的股份,也得尽一下董事会的职责嘛。”

沈知不屑地擦擦手:“就你那点股份,连个董事会的站票都不够格,就别天天挂嘴边了啊。”

江岩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哼,总比你这个什么都没有的空头小沈总强,我听说阿姨的股份可一丁点都没便宜你,这老子防儿子防得滴水不漏,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