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轩指尖划过妹妹的影像,声音淬着冰碴:“五年前你让她在订婚宴上成为笑柄时,就该明白有些错误终生不可犯。”

宋煜轩敏锐捕捉到宋凉叶内心的动摇,每当齐修瑾频繁出现在妹妹周围,他搭在真皮座椅上的指节便不自觉地收紧。

作为兄长,他生怕妹妹再次陷入过往的泥淖,这些忧虑却始终被封存在紧抿的薄唇间,他比谁都清楚,自己任何情绪外露都可能成为宋凉叶的心理枷锁。

但面对齐氏集团的掌权者时,宋煜轩眼底的顾忌瞬间消散。

他近乎期待地看着对方被自己施加的压力笼罩,甚至暗中希望这种煎熬能迫使齐修瑾主动退场。

“我绝不会放手!”齐修瑾攥着门把的手背暴起青筋,西装下摆随着转身划出凌厉弧线。

“既然找回凉叶,我就没打算松开指缝。”

玻璃门剧烈震颤的余波中,宋煜轩摩挲着定制钢笔若有所思。

楼下停车场里,目睹老板周身萦绕的低气压,祁恒在副驾驶调整着措辞:“或许我们应该开拓其他合作渠道,原材料供应危机总会有转机……”

此时城西别墅区,齐雪绵踩着细高跟冲进客厅,将限量手包甩在意大利沙发上:“妈!那些阔太群都在传集团资金链断裂,我的高定预约下周就要付尾款了!”

正在修剪兰花枝的齐母手抖划破叶片,保养得宜的面容浮现裂痕:“你哥自从上次争吵就拒接我电话,财务总监说三个厂区都停产了,那些违约金……”她突然抓住女儿手腕。

“雪容你最近联系过修瑾没有?”

“他助理说在忙什么重要谈判。”

齐雪绵烦躁地扯开珍珠发饰,卷发凌乱散在肩头。

“要是真破产,我下季度巴黎时装周行程怎么办?”镶钻手机在她掌心转出焦虑的弧度,屏幕上是未接通的二十七个通话记录。

急救推车的金属轮声在走廊回响,齐雪绵攥着母亲冰凉的手,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她颤抖着划开手机:“宋秘书吗?立即通知我哥……”

“三小时内更新完所有供应商档案。”

齐修瑾扯松领带盯着电子屏幕,突然被助理撞开的门打断:“白氏资本半小时前完成工商变更,我们七家核心供应商全部易主!”

齐母手中的骨瓷杯突然倾斜,褐色茶渍在米色地毯上晕开狰狞图案:“上周白玲还来家里插花……”她抓住女儿手腕的力度让翡翠镯子微微发烫。

“你大哥到底做了什么?”

齐雪绵感觉后颈渗出冷汗,急诊科刺目的白炽灯下,母亲耳畔几缕银发格外醒目:“现在整个工业园都在传,要是三天内找不到替代材料……”她听见自己声音像被砂纸磨过。

“齐氏可能撑不过季度审计。”

心电监护的波形突然剧烈震荡,值班护士冲进来时,齐雪绵正徒劳地擦拭母亲嘴角溢出的参片残渣。

急救铃尖锐的蜂鸣声里,她恍惚看见兄长沾着机油的工作服衣角,那是他亲自下车间调试设备留下的痕迹。

“您不该接触这些。”

齐修瑾将暖手炉塞进母亲被褥,消毒水味道中混进一丝佛手柑香。

“白家切断的是常规供应链,我们在滇南的实验性矿场……”

他突然噤声,注意到妹妹欲言又止的表情。

窗外暮色渐浓,心电监护的绿色光标在齐母苍白的脸上投下跳跃的阴影。

走廊尽头,宋煜轩熄灭第七支烟,手机屏幕上是跨国视讯会议界面。

当德语口音的汇报声传来,他眯眼望向病房虚掩的门,某种比商业并购更危险的暗流正在形成。

病房内的气氛陷入凝滞。

齐母望着儿子紧锁的眉头,保养得宜的手攥皱了被单。

她太了解这个从小要强的孩子,若真如他所说危机即将解除,此刻怎会连西装领口歪了都没察觉。

“阿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