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上周刚被我送进戒毒所。”
齐修瑾碾了碾脚下,听着肋骨的咯吱声露出森白牙齿。
“现在聊聊你怎么知道我行程的?”他余光扫过宋凉叶淤青的手腕,突然抄起半瓶龙舌兰浇在对方伤口上,惨叫声惊飞了窗外栖息的夜枭。
陆庆望着眼前暴怒的齐修瑾,后槽牙隐隐发酸。
他原以为齐家兄弟对宋凉叶的热乎劲早过了,这个失去倚仗的女人本该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他摆布。
此刻西装口袋里那张皱巴巴的会所监控截图,倒像是扇在自己脸上的耳光。
齐修瑾扯松领带时金属袖扣刮过陆庆红肿的颧骨,激得他倒抽冷气。
这家地下酒吧虽是他的地盘,可围在卡座外围的十几个保安没一个敢上前,齐家这尊煞神,怕是调来整支特警队才能镇得住。
“够了!”宋凉叶突然横插进来,纤白手指攥住齐修瑾青筋暴起的手腕。
水晶吊灯在她锁骨投下细碎光斑,像是给这剑拔弩张的场面按了暂停键。
池璇璇冲出包厢时正撞见满地狼藉。
香槟塔倾倒在波斯地毯上,玻璃碴在霓虹灯下闪着危险的光。
当她瞥见宋凉叶腕间泛红的指痕,指甲险些掐进掌心:“宋总我该守着您的!”带着哭腔的尾音消散在重金属音乐里。
“监控显示你离开座位三分二十秒。”
齐修瑾摸出怀表“咔嗒”扣在吧台,金属碰撞声惊得调酒师手抖洒了半杯威士忌。
“这点时间足够让十二个陆庆躺进ICU。”
宋凉叶试着抽手,却发现男人指节捏得发白。
她无奈转向抽泣的助理:“璇璇你看,我现在连给你递纸巾都做不到。”
调侃的语气让紧绷的气氛裂开缝隙,围观人群里不知谁没憋住笑。
陆庆趁机撑着高脚凳起身,水晶烟灰缸从他颤抖的指间滑落,在满地碎冰上滚出清脆的轨迹。
齐修瑾皮鞋碾过时,碾碎的何止是未燃的雪茄。
宋凉叶深吸一口气,将右手搭在池璇璇左肩轻拍两下,指尖还带着未消的颤意。
“整件事与你无关,别听那些疯话。”
她扫了眼满地狼藉的卡座,压低声音道:“先安排车送大家回去,待会我让财务发三倍补贴。”
原本精心策划的团建变成闹剧,宋凉叶望着散落一地的香槟杯碎片,喉间泛起苦味。
池璇璇眼眶泛起水光,余光瞥见齐修瑾阴沉的脸色,到嘴边的关切生生咽了回去。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正挡在两人之间,如同误入暴风眼的蝴蝶。
“我这就去处理。”
池璇璇迅速退后半步,在路过蜷缩在沙发角的陆庆时,高跟鞋重重碾过对方掉落的手表。
“某些垃圾就该进焚烧炉。”
金属表盘碎裂的声响让陆庆浑身剧颤,他此刻恨不得化作墙纸花纹,尤其当齐修瑾刀锋般的目光扫来时。
确认最后一位员工登上商务车,宋凉叶试图抽回被攥得生疼的手腕。
齐修瑾指节泛白的力度泄露了情绪,她从未见过素来从容的男人露出这般山雨欲来的神色,连额角青筋都隐隐跳动。
“现在该聊聊你的身份了。”
齐修瑾的声音像淬了冰,皮鞋碾碎地板上半支雪茄。
陆庆在保镖搀扶下勉强站直,西装后襟还沾着泼洒的龙舌兰酒液。
“误会!都是误会!”他堆起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和宋小姐只是叙旧……”
“用五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叙旧?”宋凉叶冷笑打断,眼前浮现十分钟前被围堵在洗手间通道的场景。
陆庆油腻的指尖曾擦过她耳畔,此刻却像被拔了毒牙的蛇,在齐修瑾的注视下抖若筛糠。
霓虹灯影里,陆庆整了整西装领口,端起世家子弟的派头。
齐修瑾冷眼看着这拙劣的表演,嘴角扯出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