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跑到这儿来了?”
“我来找你。慕大哥,我想请你帮我……”
“我帮不了你。” 不想听她说出那两个字,慕峻延先行打断,语声不大,很平静,却不给她留下一丝松动的可能,“趁着夜还不深,回去吧。”
“回去?”丹彤一愣,有点局促,也想不明白,“慕大哥,我,我好容易出来的,端端跑了一个时辰才到,又等了你这半天,怎么就撵我走呢?”
“我不是撵你,是劝你。你当好自为之。”
“我是好好为之啊,都早早计划好了的。这个时候出去,我,我也没地方去啊……”
背着月光,看不清他的脸色,可他刚才的语气实在不同,原先教训她练字,虽是严厉,可总还能听出些脾气来,今天竟冷清得连个语调都没有,这会子又不吭声,是生气了么?丹彤轻轻咬了唇,努力想着,目光不觉落在自己的黑衣上,忽地明白,急急道,“慕大哥!我,我不是故意要偷偷走房檐儿的,可这么晚了,开正门,我又是这般打扮,实在是,实在是怕吓着府里的人!若是日后再传了什么出去,我怕,我担心会被他们发现了!慕大哥,我认得路,进了府直接藏了你书房,别处哪儿也没去,什么也没动,真的!”
心本是坚定得石头一般,可怎么这小丫头一番前言不搭后语,竟让他莫名生出不忍……如今已是秋凉,入了夜,山风也劲,她在房中候了这半天,可单薄的衣衫上仍带着风的冷腥,想那黑暗的山路她是如何一个人奔逃,不觉心软。这些年一个女孩儿家,无时无刻都在戒备着、隐藏着,却又稀里糊涂不明就里,总是按捺不住希望,为此不惜搏命、以身犯险。是人,就会存着活命的念头,哪怕就是飞蛾扑火、以卵击石,又何错之有?更何况,说她是贼子,是狼心,可她这般年纪,那曾经的血腥厮杀和抢夺又当真与她几分相干?自己的坚持似显得有些矫枉过正,也或者,有些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