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香不再挣,轻声道,“今儿是情急,往后……再别了。”
“那怎么行?我忍不得。”
被他两手包裹着轻轻揉捏,辨不出是否真在疗伤,只觉那手心、指尖、指侧都与他相贴,贴得人……心发热……鬼使神差,她竟开口问,“那若是……若是一直都疼呢?”
她的声音小得几不可闻,可夜静,他的心思凝聚,听在耳中是那么清晰,入在心里是那么甜蜜,他徉做用力,更“贴” 紧了她,恶狠狠咬牙道,“那啊,那也不管!就是疼一辈子你也得忍着!”
抬眼看,她果然被他的“无耻”惊得挑了眉心,水润的眸子印出他调皮得意的笑,“呵呵……”
静香只觉脸颊发烫,侧身往烛影里藏了藏,唇角还是不由人地轻轻弯起,他的话都像是随随便便挂在口边,却怎么这么把握她的心,一忽儿左,一忽儿右,一忽儿,水深火热……
伊人皎皎,楚楚含羞,烛光里,长长的睫毛沾着残泪不知所措地轻轻颤动,如小荷上的露水折出温暖妩媚的晨曦,薄薄的唇抿着一抹浅浅的笑,再也遮不住那苦苦缠绕中不敢启言的女儿心事……
承泽怔怔地看着,看着,心再难耐,“静儿……”一股冲动就要挣起来,猛不妨腰身断裂一般,疼得他差点昏厥过去,死死咬着牙不敢出声。
“你……”看他突然脸色煞白,手冰凉,静香惊慌不已,“你,你这是怎么了?”
强忍着剧痛,承泽努力平稳声音,“有点……有一点点……难受。”
“啊?”静香慌慌地站起身,“你,你等着,我这就去着人找大夫!”
“静儿,静儿……别,别走。”
“得找大夫来,你等着,啊?”
“静儿!”他猛一把用力,紧紧将她拖拽在身边,“别走……是,是旧伤,不妨事,真的不妨事。”
“不妨事?你,你都疼得……”语声一哽,泪又涌了出来。
“别怕,”看她心疼得哭了,他心一热,身上的疼像是立刻轻了许多,柔声安慰道,“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旧伤牵扯,养养就好了。这深更半夜的,你便是寻了这儿的大夫来,他也看不了啊。”
静香一怔,这才记起丹彤的叮嘱,心急如焚,也只得强忍着安稳下来,想着那话中更让人心碎的结果,泪扑簌簌再止不住,心痛至极反倒安然,已然如此,伤也好,残也罢,只要守着他……
低头,轻轻用帕子沾着他额头的冷汗,“疼得厉害么……”
被她疼惜着,承泽轻轻搭了眼帘……
那痛缓缓退去了尖利,汗慢慢落,鼻中又嗅到她的味道,这一次,更近,更近……嗯?睁开眼睛,天哪,承泽不由在心里惊呼,刚才只顾了拦着不让她走,竟没想到把她拉得这么近,那味道再不是从她的袖中来,而是,而是从她的衣领……白皙如雪的脖颈,暖暖的体香,侵入心中,一刻就酥软……痴痴地,不由自主抬起了手,想碰一碰,碰一碰她脸上那晶莹的泪……
指尖的温度轻轻点在她的腮边,静香一激灵,猛地醒过神,才发觉此刻自己竟坐在他的枕边,他的脸庞,他的气息近得仿佛是弯在自己怀中,脸腾地滚烫,赶紧想往后挪,却不料被他握着手,一并牵扯,承泽立刻叫,“哎哟!”静香吓得再顾不得挣,只急急地问,“怎么了?可是又疼?”
“嗯,疼,疼呢。”口中嚷嚷着撒娇,手紧紧握着她,迫她近近地挨着自己,心惬意,真是惬意……
老天总是不能尽随人愿,就在承泽心里念着更再别敲、天再别亮的时候,门轻响,不待人走进来,静香已是有足够的借口脱开他的手,坐远些。承泽自是恨,可也不敢再造次。
“小姐,”
背着烛灯,荷叶儿轻手轻脚将托盘放在桌上,正想劝静香吃些东西,突然看到承泽竟是睁着眼睛,精精神神的,惊喜道,“哎呀!二爷醒了!”
“嗯。”承泽笑笑。
“真是佛祖保佑,真是佛祖保佑……”小丫头说着,眼圈儿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