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你……”
看他混不讲理,青蔓气得两眼泛泪,两人正闹着,却听紫螺在帘子外道,“二爷,大奶奶来了。”
青蔓一愣,承泽腾地坐起身,“快请进来!”
“慢着!”青蔓一声喝。
“做什么?”
“二爷,你,你让大奶奶进来?”
看青蔓惊愕,承泽才猛想起自己立的规矩,心想幸而青蔓在房里,若是她在外头必是又挡了。可如今也不能做得太过,何况自己此刻只一身中衣儿,被褥也是乱,这么见她总是不妥。遂一把掀了被子下床,“我的衣裳呢?”
“二爷你要做什么?”
“待客啊!”
看他手脚麻利地寻了衣裳,穿戴整齐,青蔓一时回不过神,烧了两天,几乎什么也吃不下,这是哪来的精神头儿?更况,待客?昨儿姨娘来,他不也只是跟三爷在房里说话,托他道了声谢了事,今儿怎么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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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洁白的素孝,一条水蓝的披帛,清清如水,淡淡如兰,看在眼中,心里的燥,心里的急立刻就被细细凉凉地润灭,再有那微微蹙眉的神色,不知自己是眼花,还是盼得苦,竟似看出了些牵挂,想起那回帖,心顿觉委屈……
看他脸色红赤,人也瘦了,倒不觉怎样虚弱,精神也还好,至于中邪么,只看那眼睛她就知道不是……心慢慢放开,是该来看,多少道理,多少劝,都不及这一眼……如此,便是再不见……也无妨……
看他走过来,她万福行礼,“二叔,”
她福了身,他本来也该拱手行礼,怎么没有动静,她起身抬头,一怔,那泛了红丝的眼睛此刻竟是恼,竟是嗔,她的心禁不住一颤……
“嫂嫂很忙么?”
听他的声音又沉又哑,话也问得冲,她一时打结,“嗯?没,没啊……”
“那怎么……到今儿才来?”
辨不出他问得妥不妥,只觉得心跳,只觉得口拙,“我……我当是风寒,吃些药就该好了。”
“风寒?”他挑了声儿,“你当我是桓儿?!”
他这么势气,让她莫名就觉得理亏,连这么一句无赖的话都不知应付,竟是随了他道,“那你……是怎么了?”
“我其实只是……”想见你!只是想见你!心里藏来掖去的话不防备竟是冲了口边,吓得他赶紧抿住,停了半刻,才又恨恨嘟囔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不觉他失态,只当是病得恼又焦心,她的心也急,接了他的话问,“只是热、只是燥?可还有旁的不适?”
看她真是忧心,眉也蹙得更紧,他这才气顺了些,也知收敛,应道,“嗯,没旁的。”
“既是药不中用,不如食疗,用些性凉的,慢慢调养。”
“没胃口,吃不下什么。”
“哦……”
听她应得缓,神色越忧,又似有些失望,他赶紧说,“不过也是好些了,晌午明明吃了些的,此刻倒像是又饿了。”
“是么?”她听了,双眸一闪,唇边竟是含了笑,看得他有些莫名,“我煮了银耳来,……既是饿了,要不要,要不要吃点?”
他一怔,她,她说什么??
看他愣,以为他不爱,静香赶紧圆场,“不妨,我留给紫螺了,何时想吃了,热热就好。”
“热了还有什么吃头?自是该吃新鲜的!”
哑着声,猛地一扬,越破,吓了她一跳。“刚,刚做的,该是还热着。”
“那更好了!”
转眼间他竟是乐得如小承桓见了那汤包一般,静香心一暖,不由轻轻歪头,抿嘴儿笑……
清眸婉转,嫣然如月,牵得他神思越扬,心花越放……
听到里面的笑声,青蔓有些纳闷儿,这是说了什么可乐的事?几天不展眉的人竟笑了?正想寻了借口进去看看,倒听了承泽叫呈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