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玄度顺势将茶喝了,笑道?:“你准备一直这么站着吗?”
柳舜华这才走?了过去,靠着贺玄度坐了下来。
方?才未曾留意,这一坐下,一股浓重的酒味扑鼻而来。
柳舜华皱眉,“你喝酒了?”
贺玄度下意识捂住嘴巴,“没喝几口,都是为了陪那个郑充。是不?是有点臭,那我漱漱口再回来。”
柳舜华斜了他一眼,“你的手受了伤,饮酒不?利于伤口愈合,你怎么又忘了。”
说到?伤口,贺玄度摸着受伤的手,不?动声色地用?力一按。
“啊,又流血了,好疼。”
守在?门?口的周松一脸狐疑地看着屋内嚎叫的贺玄度。
表公子自幼被万都尉按在?地上打,从未喊过一声。
今日这是要搞哪出?也太矫揉造作了点。
柳舜华急忙起身走?了过去,抓住贺玄度的手,将绑住伤口的麻布拆开,“怎么好好的又流血了?”
贺玄度疼得直皱眉,可怜兮兮道?:“可能是因为饮了酒的缘故,你说得对,我不?该饮酒的。”
柳舜华急得直打转,“那你还不?赶紧叫医工过来瞧瞧?”
贺玄度摇头,“不?用?,我这里有药,重新包扎便好。”
周松很快拿了药进来,特意瞅了一眼贺玄度的伤口,已经愈合的伤口,生?生?被人重新扯开了。
万都尉临行前交待过要照看好表少?爷,如今他却受了伤。周松方?想?张口问究竟是何人所为,就被贺玄度一记冷眼给瞪了回去。
周松不?再多言,乖乖退到?一边候着。
柳舜华拿了棉布,轻轻按住伤口,待血止住,小?心擦拭掉血迹,又蘸取了药膏,均匀地涂抹在?伤处。
她?半垂着头,云髻峨峨,眼睫微微煽动,春风撩动着衣衫,幽香阵阵袭来。
贺玄度屏住呼吸,生?怕呼出来的浊气玷污了这份清静。
柔软的双手握住他的手掌,指尖划过他的肌肤,像是轻柔的羽毛抚过。冰凉的药膏涂上,灼热的伤口似乎被压制了不?少?。
“好了!”
轻柔的声音响起,贺玄度恍过神来,缓缓收回了手。
他举起手,看了看,身子往柳舜华那边靠近了一些,“你包得真好看,比他们?包得好多了。他们一个个都笨手笨脚的,每次换药都扯得我生?疼。”
候在门口的周松脸一黑。
今日换药时,不?是表少?爷自己?说的随意些吗?
柳舜华点头,“你们?这都是些男子,不?注意也是有的,还是找个手脚轻柔的侍女来换的好。”
贺玄度收回了手,嬉笑道?:“我看你就包得挺好,这两日辛苦你每日跑一趟过来换药,如何?”
柳舜华抬头,正撞在?他的双眸上。
少?年一双眼眸,灿若星辰,满含柔情,诚挚清澈得似一汪清泉,可柳舜华却像被蛊惑了一样,心底不?由生?出了更多期待还有迷惘。
她?的心有些乱。
贺玄度见她?不?作声,又凑近了一些,举着手道?:“我这手,好歹也是因为你才受的伤,你不?会就这么弃我不?顾吧?柳舜华,你不?能这么无情无义,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离得太近,柳舜华忍不?住往后退了一些,看了他一眼,只道?:“我没有,我只是……”
“那你为何不?答应?”贺玄度半仰着头,静静地看着她?,漆黑的眼眸干净纯粹,等待她?给出解释。
不?知为何,他那眼神,让柳舜华想?起了等待喂食的绿玉,她?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
贺玄度被她?笑得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柳舜华点头:“好,我答应你。”
贺玄度这才收回了手,神色得意,“这还差不?多,不?枉我英雄救美,为你出尽风头。”
柳舜华蹙眉,无奈地摇摇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