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鹤便是贺丞相的贺。
他方才,都做了什?么蠢事啊?
他声音止不住有些颤抖,“你?是……”
贺玄度一把按下郑充的头,附在他耳边,抬眼?看?了下柳舜华,沉声道:“对面那?个女人,是我的人。我来凉州,就是为了她?,听?懂了吗?”
郑充不住点头,“懂,懂。”
柳舜华听?不清贺玄度说了什?么,只是他的眼?神,让她?莫名有些不自在。
“很好。”贺玄度拍了拍他的肩膀,“跪我的人多了,你?也不算亏。跪完道歉,今日之事,一笔勾销。”
围观的看?客议论纷纷,郑充抬着头看?了一眼?四周,心一横,跪了下来。
“各位弟妹,是我醉酒无状,一时说了混账话,请弟妹们谅解。”
他又看?向柳舜华,拼命扇了自己几巴掌,“柳表妹,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该死。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回。”
陈家众人看?他竟真的肯下跪道歉,一时觉得畅快,方才压在心头的恶气?一扫而空。
柳舜华一见这情形,便知贺玄度亮出了他的身份,不然?就凭他几句话,郑充不可能乖乖下跪。
起初,她?以为贺玄度不想公开他的身份,才称自己是她?的随从?。
可如今来看?,他似乎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打?算。
那?为何,他一开始不直接亮明?身份?
还是说,他也看?不惯郑充,想当众羞辱他。
几人出了醉月居,陈家两兄弟围上贺玄度道谢。
大表哥道:“舜华,这位公子举止从?容,瞧着并不像是随从?,不知可否告知姓名?”
见郑充他们已经走远,柳舜华才道:“他是我在长安的朋友,姓贺。”
陈家众人又躬身致谢,“方才多谢贺公子解围。”
陈莹兴奋道:“贺公子,不知方才你?说了什?么,那?厮竟真的下跪道歉。”
贺玄度笑笑,“也没什?么,就是好心给他一些忠告罢了。”
陈莹愈加好奇,“忠告?他还真听?了?”
二表哥一把拎起陈莹,“你?问这么多做什?么,还想学着惹事不成?贺公子做事知进退,你?学不来。”
陈莹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柳舜华想了一下,对着大表哥道:“表哥,我还有些话想同贺公子讲,劳烦你?们先等我一下。”
大表哥会意,带着弟妹们等在一边。
等到众人离开,贺玄度歪头凑过来,得意道:“你?是不是很感动,想单独谢我?”
柳舜华看?着他的眼?睛,点头道:“对,很感动,谢谢你?。”
贺玄度没想到她?如此?认真,倒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摸了摸头。
柳舜华思忖良久,抿着唇,“不过,我找你?,却是为另一件事。我想,请你?再帮帮我。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谁能帮我。”
贺玄度眸光一亮。
她?说,她?想不到其他人帮忙,却独独想到了他。
他立即挺直了脊背,“说说看?,你?想让我帮什?么。”
柳舜华没有直说,而是道:“我觉得,郑充有问题。”
贺玄度一愣,随即道:“他能有什?么问题?方才我已经表明?了身份,他不敢再找你?麻烦的。”
柳舜华摇头,“不。方才我一直在观察,在你?站出来之前,郑充似乎是有意在挑衅,我一直隐忍,就是为了试探他。而他果然?步步紧逼,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贺玄度摸了摸头,“会不会是你?想多了,我看?那?郑充就是个无知狂妄之徒。”
柳舜华握紧了手,说出自己的担忧,“我听?表妹说过,大表姐已经小半年未曾归省,就连外?祖大寿,舅舅派人去请,都未曾请回来。表妹说,是大表姐嫌弃家中门第低,不愿回来。可今日看?郑充这副模样,我担心大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