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站着的陈莹嗤笑,“嘴上说着不需要让,还不是选了自?己最擅长的。”
贺玄度却毫不在意,“随你。”
很快,有?人便?将骰子拿了上来。
郑充将骰子扔给贺玄度,示意他?检查有?无?问题。
贺玄度随意用手一捏,又掷了回去,“骰子没?问题,可难保其他?没?问题。这些都是你的人,若是他?们摇骰子,我不放心。”
郑充不耐道:“那你说如何?”
贺玄度抬眼看了一圈,随手指向楼梯上一个看热闹的舞姬,“就她?吧。”
郑充是这里的常客,一眼认出那名舞姬不过就是给胡姬古赞丽伴舞的。
“可惜今日古赞丽不在,这个就勉强吧。”
醉月居内,客人喝得兴致上来,玩个骰子,再寻常不过。不过,往常给贵客们摇骰子助兴的,都是胡姬古赞丽。
那名舞姬见郑充点头,也不扭捏,款步走至桌前,举起?骰盅摇起?来。她?到底是新手,摇得力度并不是很大,骰子在里面晃动不甚明显。
郑充嘴角藏不住笑意,他?混迹赌场多?年,结识不少能人,有?几分听?声辨骰的功夫。若是摇骰熟手,像是古赞丽那种,又快又猛,他?精力的确要分外集中,才能勉强辨得一二。可如今这种,与他?而言不过是小打小闹,听?起?来毫不费力。
“咚”地一声,舞姬落下骰盅。
贺玄度想也没?想,抬手便?将手中的酒杯推向小。
郑充轻蔑一笑,气定神闲地将酒杯放在大上。
众人屏气凝神,随着一声“开”,骰盅被舞姬缓缓掀开。
四、四、六,大。
郑充一把揽过旁边斜坐的歌姬,在她?脸上拧了一把,心情大好,“区区一个随从,还妄想与本公子赌。”
一旁陈家两兄弟面面相觑,脸色瞬间不好看了,开局便?输,实在不是好兆头。
陈莹顿觉不妙,用手碰了碰身旁的柳棠华,“这人真是你们随从,他?能行?吗?”
自?郑列被提升为凉州刺史这两年,郑充便?彻底卸下伪装,成日里不务正业,流连各大赌场,赌博猜拳这些,自?是手到擒来。这人不过是个随从,如何赢得过。
柳棠华也不知贺玄度为何会与姐姐一同进来,还要冒充她?们的随从与郑充赌。
实际上,她?也急得直跺脚。
姐姐方才一是被气到了,才由着贺玄度去赌。
可愿赌服输,若当真输了,难道真要陪着这个无?赖喝酒,任由他?羞辱?
她?神色焦急地看向柳舜华,不由怔住了。
姐姐面色平静,不见有?任何慌张,只是望着贺玄度,平和而温柔。
那种眼神,她?说不清。
但她?知道,姐姐信他?。
她?道:“姐姐信他?,我也信他?。”
第二轮,那舞姬似乎找到了些感觉,开始摇得快了一些。
郑充听?起?来尚可,他?抬眼看了下对面的贺玄度,只见他?半闭着眼,似听?非听?,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家两兄弟暗自?握紧了拳头。
关?键性的一局,他?可一定要争气才行?。
等到骰盅揭开,陈家众人脸上一阵抽搐。
贺玄度,又输了。
郑充连赢两局,分外得意,朝着下人吩咐道:“去把酒给爷备上,有?多?少算多?少,今日定要与表妹不醉不休。”
陈莹气得狠狠剜了他?一眼,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又忍不住担忧地看向表姐,不懂她?为何这么轻易答应一个随从,以至如今下不了台。
柳棠华也有?些急了,她?轻轻拉了一下柳舜华的衣袖,不安地望着她?。
柳舜华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松。
可贺玄度已经连输两局,她?如何能放松?
柳舜华只得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