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舜华听到,掩住笑意,转头问?:“怎么?好端端的落水了?”
有人?轻笑:“说起来这个?才好笑呢,竟有人?说是大公子将程嘉良推下了水。”
贺容暄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听到此处,她怒呵一声,“你们乱嚼什么?呢,我?兄长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那名贵女不防贺容暄会过?来,小声道?:“我?们自?然都是不信的。是程公子自?己说的,我?堂弟就在场,他亲耳听到的。”
贺容暄眉头紧锁,咬牙道?:“这个?程嘉良,定是他喝醉了酒,胡乱攀咬。敢败坏我?兄长名声,看我?回头不撕烂他那张臭嘴。”
若说贺玄晖将程嘉良推下水,柳舜华自?是不信。
虽说程嘉良酒后无状,出言得罪了他,但依着贺玄晖的性子,此等小事,他必不会放在心上。何况就算他再不喜程嘉良,到底也是他表兄。他一贯知礼守节,最是清高,怎么?可?能推程嘉良下水。
她并?不关心程嘉良如何落水,只当这是恶有恶报。
苦熬到宴席结束,柳舜华忙拉着柳棠华告辞,等着柳桓安一同回府。
马车很快驶出相府前的大路,柳舜华看着府门前的垂柳一步步退后,退后,退成一团云雾,慢慢消散。
贺玄晖,丞相夫人?,贺容暄,一张张脸从她脑海中慢慢抹除……
三人?才下了马车,芳草便?迎了上来。
贺玄晖见过?芳草,为了不被认出,芳草便?没跟去。
“少爷,小姐快去看看吧,二爷还?有二奶奶正在老爷那闹呢。”
柳桓安连日操劳,晚间?受了风寒,今日又饮不少酒,止不住咳了几声,“又闹什么?呢?”
芳草道?:“说是少爷小姐不顾兄妹之情,在相府门前让蔓华小姐难堪。”
柳棠华一听,气道?:“那是她自?找的,不去反思,反倒过?来闹。”
柳舜华无奈看向柳桓安,“兄长,走?吧。”
正厅内,柳奉被两人?吵得头疼,正摸着额头皱眉不语。
见三人?走?了过?来,葛氏指着他们嚎了起来,“你们三个?没良心的,竟让萋萋在府门前受尽委屈,你们好狠的心啊。”
柳仁跟着端起长辈的架子,“桓安,你是兄长,你说说怎么?回事,怎么?能看着自?家?妹妹受委屈呢?”
三人?回府,尚未歇息,便?被劈头盖脸一通指责,柳桓安心内已是有所不满。
他咳嗽几声,语气已有几分疏离,“二叔,叔母,若是我?没记错,相府并?未邀堂妹吧?”
柳仁见他如此,气得摇头,转向柳奉道?:“老大这才高升,就摆起款了。自?家?妹妹不过?是想跟着见见世面,人?都到门口了,却被他不管不顾地给撵了回来。”
葛氏也跟着道?:“萋萋也就是想和?兄妹们多亲近亲近,却被这般羞辱,回家?后哭得泪人?一般。大哥您评评理?,这日后,咱们两家?还?要不要来往?”
平日里,柳奉虽对这个?二弟百般忍让,可?却也不糊涂。
他沉声道?:“二弟,弟妹,话都让你们说了,能不能先安安静静听听孩子们怎么?说。”
柳仁与葛氏互相看了一眼,只能闭嘴。
柳桓安站定,慢条斯理?道?:“二叔,叔母,萋萋是如何说的,怎么?你们就认定我?们任由她受羞辱,袖手旁观了呢?”
他根本不往他们设的圈套里钻,反而将话题抛回给他们。
柳舜华忍不住暗自?叫好,要说条理?清晰,还?得是兄长。
葛氏从未与柳桓安打过?交道?,平日里见他和?和?气气,便?以为是个?好对付,没想到他嘴上功夫竟也不弱。
柳仁愣了一下,思忖片刻,缓声道?:“萋萋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高高兴兴地去,回来哭得不成样子。我?们怎么?问?,她都不肯说,只说在相府门前丢尽了颜面,再无脸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