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冷知热的良人,安安稳稳度此余生。
上辈子,贺容暄入宫为后?,刘九生也的确宠她。但她跋扈惯了,偶尔惹怒了帝王,他?也不发火,只是冷着?脸去宠幸别的妃子。贺容暄回府来闹,刘九生虽是傀儡,但毕竟是皇上,贺丞相只能?耐着?性?子劝她回宫。
贺玄晖记得,那年冬日,她又一次生气回府,临回宫前,她望着?天地?间纷纷扬扬的大雪,声音缥缈,“兄长,人人都说?皇上宠我,可我知道?,他?只是忌惮相府罢了。有时候我在想,若我嫁的是平常人家,每次回娘家,日落之前,夫君笑吟吟地?来接我回家,那该多好。”
贺容暄觉得兄长的话有理,犹豫了。
然而程氏根本不当回事?,她只知道?,以相府如今的权势地?位,女?儿绝世姿容,区区一个皇后?,绰绰有余。
很快,群臣上奏立后?人选,贺容暄赫然在列。
刘九生召车骑将军的侄子张毅入宫,嘉其搜出彭城王罪证,替祖父平反昭雪。兴致上来,拉着?他?喝得酩酊大醉,说?是此恩情永世难忘,擢为中尉。
祖父复入玉牒,刘九生感楼宗正操持之劳,又兼祭祀大典上,楼宗正秉公直言,力排众议,对其恭敬有加,赏赐金玉器物若干。
朝堂之上,众臣对皇后?人选各执一词,围绕着?贺容暄与柳棠华谁当立,争论不止。一直争到?快下朝,都未能?讨论出结果?。
此事?牵涉相府与自身,刘九生头一回未提前征求贺丞相意见。
金光照过大殿,刘九生霍然起身,朗声道?:“昔日吾居陋巷,草堂听风,蓬门闻籁。柳棠华不惧吾贫,与吾共历寒微。尝闻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若吾忘却旧日夫妻情分,失了恩义,那如何让此前真心助吾的朝臣信服?”
语毕,殿中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