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桓安一向清正儒雅,颇有君子风范,即便是朝堂争论,也都不疾不徐,鲜少见他如此疾言厉色。
贺丞相也觉得此事太有损颜面,看向柳桓安,“此事恐有误会,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不如……”
“贺丞相,此事事关我妹妹清誉,还是就此解决的好。”柳桓安果断拒绝。
若是其他事,他可?以忍,可?以让,但是欺负他妹妹,就是不行。
程嘉良见柳桓安驳了贺丞相的面子,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
“柳大公子不妨瞧瞧,这是谁的东西?是你妹妹约的我。”
柳桓安定眼一看,帕子下角一朵海棠花,的确是棠华绣的。
柳舜华冷哼一声,“程公子这是要胡乱攀咬了吗,一个帕子便想毁我名声?分明是我今日?进?园,不慎丢了帕子,来?此寻找却被你撞见。你欲行不轨,被贺二?公子撞见,贺二?公子多次警告你无用,这才失手将你射伤。”
程嘉良嚷道:“你胡说,分明是你以帕子为信,约的我。见被贺玄度撞破,不知怎的又?同他勾搭上了。”
“住口!”
三个声音同时响起。
程嘉良瞧着?贺玄度、贺玄晖还有柳桓安,一时不知该看谁。
柳舜华斥道:“以程公子所言,若是丢了随身携带之物,被别有用心之人捡去?,便可?拿着?它大做文章。那他日?程公子丢了官印,被有心人捡去?,是不是便可?以取而代之了?”
程嘉良:“你胡搅蛮缠,这帕子分明就是你的,你说是丢的,谁能做证?”
“我能做证。”有声音从水榭处传来?。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衣香云鬓冉冉而来?,却是刘妉柔。
刘妉柔站在柳舜华跟前,“我替她做证,帕子是她丢的。”
程嘉良一愣,“怎么可?能,这帕子分明就是一个小宫女交给我的。”
刘妉柔轻哼一声,“程公子的意思是,我撒谎了?”
程嘉良看着?两人,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是你们?串通好的,你们?串通好了来?陷害我。”
刘妉柔冷声道:“你行为不端,有目共睹,还需要我们?陷害,真是可?笑。”
程嘉良犹想狡辩,贺玄晖抢先一步,淡声道:“错了便是错了,此前祖母大寿,表哥醉酒之时便欲对柳小姐行不轨之事,当时大姐与府内侍卫皆是见证。”
柳舜华一愣,贺玄晖竟替她说话。
转念一想,如今程嘉良无赖之举已是不争的事实,他此时站出来?,倒是可?以借机博一个公正贤良的美名。
贺丞相转头看了一眼贺玄晖,朝着?众人道:“程嘉良行为不端,即日?起,贺家与他断绝关联,还请诸位做个见证。”
说罢,对着?柳桓安道:“此事柳小姐无辜受累,理应讨回公道,要杀要罚,全凭柳大人做主?。”
大长公主?驸马冷眼旁观多时,见贺丞相已做了抉择,这才上前道:“此事已水落石出,诸位请回席间,咱们?接着?奏乐赏舞。”
围观的宾客纷纷散去?,程嘉良见贺丞相要走?,挣扎着?上前,却被守卫牢牢按住。
柳桓安扫了他一眼,“带下去?,交给京兆府处置。”
众人散尽,水榭内只余柳家兄妹,贺玄度与刘妉柔。
柳桓安转身,深深看了刘妉柔一眼,躬身道:“多谢郡主?仗义执言。”
刘妉柔不知怎的,愣了好一会,叹道:“柳大人何必假客气?,今日?之事……”
她没再说下去?,咬了下嘴唇,对着?柳舜华道:“柳小姐是聪明人,迟早会知晓。今日?之事,因我而起,方才柳小姐未道破,是我欠你一个人情。”
柳舜华早猜到是有人刻意陷害,稍一回想,方才席间她手帕一直在袖口,根本不可?能掉落。
唯一有可?能的便是撞向她的那个小姐,那小姐她虽不认识,却知晓她是坐在刘妉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