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舜华转头望向?刘九生,见他盯着柳棠华, 笑着点头。
贺玄度看刘九生笑得嘴角翘起, 眉头微皱。他什?么时候瞒着他, 同柳家这个傻乎乎的二小
姐走这么近了?
他走到刘九生身边,阴阳怪气道:“呦, 你这么会捉鱼, 怎么从没见给我捉过?”
刘九生瞥了他一眼,“贺二公?子不是说吃鱼麻烦,怎么还?能瞧上这种俗物?”
贺玄度哼了一声, “你不是说要去野猎,这是野猎?”
刘九生淡声回应, “你还?说想自己好?好?待着呢, 怎么,我们?都?不是人?”
柳棠华看到两人窃窃私语, 笑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刘九生笑笑, “随便聊聊,贺二公?子说这鱼很肥,他都?有些馋了。”
柳棠华摸摸肚子, “贺二公?子这一说,我还?真有些饿了。回到城里要半个多时辰呢,不如?咱们?生火将鱼烤了垫垫肚子如?何?”
贺玄度朝刘九生翻个白眼,正要拒绝,就听柳舜华道:“这里山清水秀,野炊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贺玄度转过头,换上一副笑脸,“这个提议好?,以天为盖,以地为席,畅快自在。”
几人在山脚下溪流处落脚,刘九生担心贺玄度的肩膀上的伤,主动揽起捡材的活。趁着柳舜华忙活之际,柳棠华黏着刘九生,一起进了林中。
柳棠华抓鱼上瘾,一口气捉了四条,个个肥美,活蹦乱跳地扑腾着。
贺玄度望着地上的鱼,眉头紧锁。
柳舜华见他如?此,料定他不会杀鱼,问他要了随身携带的短刀,随手将鱼提到一边。
贺玄度初时未反应过来,见她卷起袖子,忙走上前,“柳舜华,你不会是想动手杀鱼吧?”
柳舜华抬头,“自然,你背上的伤才刚好?,又做不惯这些,当然是我杀了。”
柳舜华幼时常随表哥们?一起下河,杀鱼这种事,做起来也算得心应手。嫁进相?府后,独居在西竹院,临近一片荷塘,她同芳草、妙灵没少偷偷捉鱼烤来吃。只是后来认识了贺玄度,他总是一袭白衣不染烟尘,她生怕在他面前一不小心便显出自己的粗鄙,这才刻意收了性子。至于如?今的贺玄度,他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她倒也省心。
贺玄度伸手在她额头上一点,顺手拿过她手中的刀,“谁跟你说我不会的?你让开?,有我在,这种粗活哪轮不到你。”
柳舜华一愣,她实在无法想象,贺玄度一个养尊处优的相?府公?子,竟真会做这些粗活。
贺玄度将鱼拖到岸边的石块上,转头道:“这个……有些血腥,你还?是别看的好?。溪边有些水芹,不如?你先去采一些回来。”
柳舜华应着往溪边走,回头看时,只见贺玄度半蹲在石板前,手中拿着刀,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等采完水芹,回到岸边,贺玄度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
待走近一瞧,贺玄度脸上被溅了一抹血迹,身上也是血迹斑斑,狼狈到了极点。
听到声响,贺玄度抬头,一脸尴尬,“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柳舜华轻笑一声,从怀中掏出手帕,将他脸上的血迹擦干。
不等她将手帕收回,贺玄度顺势抓住帕子一角,握在掌心。
他嬉笑道:“弄脏了你的帕子,怎么还?能让你收回去,改天我再送一条新的给你。”
柳舜华垂下眼眸,低头将他手中的短刀抽出,笑道:“还?是我来吧,若是等你贺大公?子杀好?,怕是要等到明年了。”
贺玄度狡辩,“不是我不会,是这个鱼它?太滑了,我根本握不住。你等我……”
话未说完,只见柳舜华举起刀背,将鱼敲晕,手起刀落间,一条鱼已被她收拾得妥妥帖帖。
她一整个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贺玄度看得目瞪口呆。
柳舜华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