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都?尉想?了一下,说?道:“那些假贼匪御敌有功,又多?受了伤,我已经安排医治了。等你伤好了,不如替我想?想?,怎么安置他们。”
贺玄度为了等柳舜华,一直没合眼?,这会已是有些倦了,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好?,舅舅安心处理郑列之?事便好?。”
万都尉拍了拍他的肩,“你先?好?好?休息,郑列那边有我。”
……
柳舜华一路郁郁,满脑子都是贺玄度方才冷冷的神情,上马车时险些跌倒。
柳棠华及时扶住她?,“姐姐,是不是贺公子情况不太好?,怎么你看完他就恍恍惚惚的?”
柳舜华木然地上了车,眼?睛盯着都?尉府的大门,“他无事,只是……是我多?事,让他有了困扰。”
柳棠华挠挠头,“什么多?事,困扰的?你是不知,贺公子有多?紧张你。你昏睡之?时,贺公子每隔一阵子便让人回禀一次,生怕你有个好?歹。”
柳舜华心内酸楚,“那是因为我去?报信,换做其他人,他也一样。”
柳棠华撇撇嘴,“姐姐,我原以为你是聪明?的,怎么也这么糊涂?贺公子待你如何,有眼?睛的都?能看到。自来了凉州,他又是帮忙对?付郑充,又是帮忙救表姐,还替你挡了一箭。你瞧着方才,怕你饿着,锅都?给你端了上来,怎么能说?和其他人一样呢?”
柳舜华扑哧一笑,这丫头,扯来扯去?,总是能扯到吃上。
柳棠华凑过去?,笑道:“姐姐,你平日不这样的,怎么今日患得患失的?我发现,一碰上这个贺公子,你就有些不太像你了。”
柳舜华细细思?索着柳棠华的话,想?起贺玄度素日待她?的好?,也觉方才的反应委实?有些过了。可当时一看到贺玄度冷脸,她?茫然又委屈,情绪不受控制,根本由不得自己。
她?沉下心来,不能仅凭今日一句话,就否认了贺玄度的心意。即便他对?她?没有多?余的心思?,也绝不至于会厌恶她?。贺玄度受了伤,急躁一点也在所难免。如此安慰自己,才渐渐顺过气来。
回到家中,外祖一把?拉过她?,不停落泪。
舅舅、舅母与两个表兄妹过来劝慰半日,方才止住。
正厅内,外祖脸色凝重,“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大的事,也不跟家里面的人说?一下。这么危险,若是万一……”
外祖说?着,想?起昨日的惊险,想?起柳舜华过世的母亲,又垂泪不止。
舅舅跪倒在地,“爹,都?怪儿子不中用。但凡我有些能力,怎么会让茵儿受这些苦,让蓁蓁冒这个险?”
舅母也跟着跪下,“我也有错,我去?刺史府几趟,没能看出茵儿她?在受着折磨,我对?不起孩子们。”
表兄妹一看,也跟着要跪下。
外祖看着众人,颤声?道:“都?给我起来,这么跪着,成何体统。”
陈茵早哭成了个泪人,却不敢出声?,只是默默地流泪。
外祖看着陈茵,好?好?一个姑娘,如今瘦得皮包骨头,一颗心像被刀滚过一样。
“茵儿啊,都?是祖父的错,祖父对?不起你,把?你嫁到那个虎狼窝里……”
陈茵走过去?,跪在外祖身边,“祖父,您这样说?,孙女真是要愧死。您都?是为我好?,一心想?我嫁个好?人家,是那郑氏父子狼子野心,怎么能怪您呢?”
外祖忙扶起陈茵,“你身子弱,快起来。”
柳舜华走过去?将表姐扶到椅子上,朝着众人笑道,“今天是个大好?的日子,家里人都?团团圆圆的,那些不好?的事,都?过去?了。舅妈,我饿了,今晚咱们早些吃个团圆饭,可好??”
外祖擦了眼?泪,“蓁蓁说?得对?,咱们就不要去?想?过去?那些乌糟事了。今晚,就开开心心地吃个团圆饭。”
舅妈“诶”了一声?,“我这就去?准备。”
待众人散去?,外祖单独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