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潇从包包里拿出一把钞票来，抬手就洒在地上，尔后看向白砚霜。

“捡吧，只要四肢着地，捡到多少，都是你的。等你捡完了，我接着撒。”

此话一出，众人再看向白砚霜的视线里，多了几分驳杂。

看着一地的红票，半年间屈辱的记忆被唤起。

记得自己刚回到白家时，白珊珊假意带她去聚会。

推门入包厢，满地的红票子。

“姐姐，这可是钱呢，能给那个老太婆续命的钱呢！”

白珊珊笑按住她的头，逼迫着她跪倒在地。

地砖很硬，膝盖很疼。

但她只能忍耐，用如同牲畜般的姿态，一张张捡起钞票。

忽然，身体一个趔趄，白砚霜回神，眼前是颀长的背影。

她被穆斯卓拉回了身后。

但不等他发作，白砚霜又绕了出来。

她要自己解决。

“没想到，美人堆里混进来了一个贱人。”

白砚霜笑着，对李潇诚恳评价，顿叫她变了脸。

“看在三少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你……”

“啪”

羞辱的话被耳光抽断。

李潇懵站在原处半分钟，回过神来暴跳如雷。

“你个私生女！贱人！”

“啪”

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白砚霜又是一个耳光。

“你算什么东西！你也敢打我的人！”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个纨绔叫嚣。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吼我的人？”

一个纨绔公子刚要起身。穆斯卓冷视扫去。

女人之间他不好插手。但有男人参与，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那人察觉不对，立刻缩了缩脖子，坐回位置。

见状，李潇直接将攻势转向穆斯卓：

“三少，她算什么东西？您还维护她？有其母必有其女，她保不齐干过什么下三滥的事情！”

撬走靠山，就不信她还能嚣张！

看她还是脑子不清楚，白砚霜笑了：

“你还没发现么？在场根本没人在乎我的出身。”

李潇微愣，环视四周。

那些千金少爷根本没有想象中的议论纷纷，或者拍照发朋友圈。

只是一个个笑看着，好像在看瓷皿里，两只互斗的蛐蛐。

“一盘菜，还企图控制厨子，你也太异想天开了。”

白砚霜嘲讽，同时也自嘲。

她在这些贵公子的眼底，也不过就是一盘随时会被撤掉的菜。

只是她的靠山是穆斯卓，比李潇更强而已。

所以在丽塔跟云晴凑上来时，她毫不吃醋，甚至觉得同病相怜。

“可你就是三儿生的！白家的污点，这是你摆脱不了的事实！”

李潇又一次强调，声调震颤，好像再讲着什么真理。

白砚霜也毫不避讳，坦诚开口：

“就是因为我无法摆脱，所以白家和穆家，甚至在座的各位，都会更希望你闭嘴。”

她是白家人，又有穆家股份。

就算她的出身上了热搜，为了市值稳定。

白赫全和穆家，他们也会找媒体尽数压下，或者极尽美化。

在坐各位少爷小姐，为了家中生意和与穆家亲络关系，更会集体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