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愈来愈大,滚烫在脖子与脸颊上翻涌。

穆斯卓抬手要把东西拍开,却被女孩两手攥住,反将东西强塞进来。

“别逃避了!你家里人就是畜生!不然怎么会让你饿得去喝洗手间的自来水充饥!”

“你知道他们不会托举你,不然你也不会熬夜看书备考!”

“你现在的样子,爸妈在天上看见肯定急的团团转!”

玉如连珠,拆穿了他的自欺欺人、自我安慰。

穆斯卓粗喘难抑,半晌才抑制住情绪: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认清现实是活下去的第一步,第二步如果你不知道要做什么,不如看看你的敌人们在做什么、想要什么。”

女孩语气笃定。

虽然她戴着口罩,但那双眸子莹亮坚定。

终于,穆斯卓还是接下了她递来的帮助。

眼看她又转身要走,他才回神又问:

“我的家人都不帮我,你却帮我,你也没那么好心,只是怕我去投诉昨晚的事情吧?”

“有点长进,你就当是吧。”

女孩一笑,弯弯的眉眼,让他看得着了魔。

讲述至此,穆斯卓声音顿停。

一旁,白砚霜已经能脑补出少年少女逐渐相识、相知、互生情愫的青春恋爱。

“你怎么不往下问?”

穆斯卓忽然开口,白砚霜却歪头。

“问什么?”

“问我们为什么只早恋了三天。”

“不是被穆康泰迫害,就是阶级差距,或者是你大哥不同意之类的……”

白砚霜一连串说了好几个理由,穆斯卓瞧着她,动了动唇,却没发出声音来。

因为她说得都是外因。

而他们之间真正的变故,是内因,是他。

她哪怕失忆,从旁观者来瞧,也没有怀疑过自己。

而眼下,他也没有勇气,将后面的事再说出来。

正怅然愧疚得出神,忽然脸颊一暖。

穆斯卓抬眼,便见白砚霜主动凑近,指腹在脸颊上轻柔拂动。

“我也听出来了,我和她相像的点,是卸人下巴。而你,喜欢被卸掉下巴。”

“嘶”

“乖,她装不上,我可是能装上的。”

话里酸溜溜,带着报复的意味。

“别别别!我说了你们不像。”

穆斯卓忙捂住她的双手求饶。

“而且,我可是从一开始就在求你对我负责,你忘了么?”

双手被强制捧在一处,亲吻落上手背,可他的深眸却湿漉漉的望向自己。

装可怜的招数,终于还是被他学会了。

更可恶的是,他那张脸还能带偏人的三观!

好色的心和征服欲渐起,白砚霜教训似的拍了拍穆斯卓的脸。

后者不觉屈辱,反倒享受的反蹭她的指尖。

“还有件事,我们假结婚的事,被白珊珊抖出来了。”

穆斯讲起正事,换得白砚霜轻声一哼。

“白珊珊跟谁关系好,是谁带进来的,消息从何而来,你应该比我清楚。责任又不在我。”

“我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想好跟我去办完手续。”

两本未盖章的结婚证又被他从拎出来,摆在面前。

“今天家里忙着安排白珊珊跟穆壬的婚礼,等明天他们得空下来,细究我们之间的关系事情,恐怕走向就要不妙了。”

穆斯卓提醒,白砚霜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