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越说,声音越沙哑。直至最后,完全喑哑成青枫壹号主人的声音。

察觉到上位者的威压袭来,白砚霜察觉不对,想挣脱他的臂弯,可下巴却被擒住。

强制扳过她的俏脸面对自己,随后扣住她的后脑勺,不给她半点拒绝的机会。

从绣拳捶打,到软掌轻推。直至最后,十指收紧攥住滑顺的衬衫。

亲昵结束,穆斯卓撤开些距离,怀里的人已经软了身子骨,原本淡色的唇此时嫣红得要滴血。

“现在,明白我的心思了么?”

额头抵着轻蹭,他眸底的深情真切浓郁,毫无遮掩。

“总归是因为我像而已。”

白砚霜却别开眼,恼怒难平。

但凡正主愿意搭理他,他也不会对着自己纠缠。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另一个人魂牵梦绕、尽心至此?

念头起,心底不可遏的生出妒忌。

白砚霜忽然就能理解元笙了。

自己也这么不值钱下贱。

察觉她的情绪剧烈起伏,穆斯卓不再犹豫:

“其实,你们一点也不像。至少长的完全不一样。”

“嗯?”

意料之外,白砚霜一怔。

“她脸上有一片很深、很红的胎记,占满了整张左脸。你呢?”

“你看我像有么?”

白砚霜翻白眼,轻抚着自己的脸颊。

滑嫩的手感像蛋羹,白里透红,气色极佳。完全遗传了阿婆跟母亲的美貌。

正自恋着,她忽觉不对。

“你没有看中她的长相,那你是怎么在一起的?”

“严格来说,我们是早恋,而且只有三天。”

回忆拉扯着,又将穆斯卓强拽回那段灰暗的时候。

父母去世,叔婶接了家中大权,克扣了自己的生活费,甚至断了大哥治伤的医药费。

无处要钱,甚至见不到穆老爷子的面。

他急中生智,在一次集会上堵住了会场大门,当着许多外人的面,在穆老爷子面前告状,才要到些现金。

白日去学校,晚上在医院陪着兄长,免得又被人暗中使坏动手脚。

但大哥穆深远伤重,医药费高,老爷子给的现金并不宽裕。

除了医药费和生活费,穆斯卓分文不花。

一日三餐蹭病号饭吃,又怕大哥吃不饱,所以一顿饭他只吃得上三两口。

原本的俊朗少年,短短一个月瘦了十来斤。校服挂在胳膊腿上,随风直晃荡。

如此,他就一边在医院熬着,一边等着家里在给些钱。

邻近升学考,课业繁重。

晚上,多人病房熄灯休息,他就在医院走廊看书刷题,似乎唯有这样,才能抚平对未来缥缈的不安。

又是一日夜里,饥饿感扰得大脑难以集中注意力。

穆斯卓放下书,抬眼起身却一个腿软又跌坐回长椅上。

不知何时,面前无声无息多了一道纤细的白色身影。

白长裙、鸡窝短发,脸上带着口罩,只留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在外头。

夜半三更,如同索命无常!

穆斯卓还没组织好语言,质问对方是谁,却听得沙哑声音传来: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什么?”

“不应该吃厕所里的东西。”

“什么!?”

脑回路转过弯来,穆斯卓嚯得站起身。

面前是个活的、女的、还骂自己吃粑粑!

恐惧被愤怒完全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