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霜躺靠在沙发上,脑袋昏昏沉沉。

一夜一日情绪大幅起落,还有办手续走流程,几乎耗干了所有的力气。

在陪着阿婆的遗体排队火化时,她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就见顾浅浅陪着自己在这酒店房间里。

问了才知道,是顾家兄妹俩看自己太疲惫,就先把自己送了过来,火葬场那边留了顾司茂在继续等待。

倦意翻涌,白砚霜正欲睡去。

忽然一道劲响从外袭来。

门板被人从外推开,紧接着阴霾笼罩。

惊醒睁眼,白砚霜正对上一双怒火中烧的眼睛。

“这才几天而已,我忙着给你办事,你倒是先遭不住跟人跑了?”

穆斯卓俯身逼问。大掌攥住手腕,痛意将最后的困意也驱散。

“你、你不是在会所么?怎么跑这里?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白砚霜惊愕结舌,穆斯卓低声哼笑。

“这么怕见到我?话都说不清了?你就是跑,也得选个更好的吧?跟一个玩儿媒体舆论的,难道你想进军娱乐圈?”

“穆斯卓,你喝酒把脑子喝坏了?发什么疯……”

“哗”

白砚霜刚搞清楚穆斯卓的来意,还未将人甩开,声音便被一阵水响打断。

随后,就听得卫生间门板传来响动。

穆斯卓面色顿沉,迈步而去。

“别!”

白砚霜起身,来不及去拦,穆斯卓已经到了卫生间门口。

推门的前一秒,卫生间的门板从里面被人拉开,两人正打了个照面。

原本怒火中烧的人僵住,跟来的徐二也惊愕:

“耶!?女的?”

“啊?我像男的?”

顾浅浅被惊呼惊得反问。

“还有!你们怎么闯进我家的长期套房的!保安!”

“不好意思顾小姐,是我开门放人进来的。”

眼看要乱,白砚霜忙圆场,将两伙人隔开。

此时,包厢门口又传来脚步声。

来者身形颀长,稳重沉静。是顾司茂。

但比顾司茂更扎眼的,是他双手捧着的一个盒子。

黑玉盒体,描金的仙鹤花纹。盒子的中央,还贴着一张老人笑容和蔼的两寸照。

“是阿婆回来啦。”

疲惫的眼神终于一亮,白砚霜上前道谢,从顾司茂手中结果了骨灰盒抱在怀里。

瞧她垂首轻抚盒盖,穆斯卓只觉寒意蔓延全身。

“三哥,来之前我就是想跟你说这事儿!”

徐二小声嘀咕,暗怪穆斯卓脑热心急。

此时,顾司茂寒言诘问:

“穆三少新官上任,日理万机没时间陪伴就算了,还不允许内人办些私事,也太苛刻了吧?”

酒店、怒意、吵闹。

不只要不是瞎子,都瞧得出穆斯卓来做什么。

顾浅浅也反应过来状况,冷笑一声:

“行啊,你穆斯卓在外面玩儿的花,看谁都脏,捉奸都……”

“两位误会了,是我打电话叫人过来的。”

责斥正进行,圆场的话又一次出乎意料的飘了过来。

顾家兄妹两个收声,就见白砚霜竟已掩下疲困,又成了素日中的玲珑模样。

“可是你手机没电……”

顾浅浅还想争辩,却被顾司茂捂住嘴,手动闭麦。

身为男人,顾司茂知道,这是白砚霜在维护穆斯卓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