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鬓厮磨,白砚霜能明显的察觉,他在不受控的发颤。

吻落罢。

穆斯卓垂下头去,埋首于白砚霜身前,身上战栗更甚。

似乎是下一秒,整个世界都要天塌地陷。

“别怕,没什么好怕的,我带你出去……”

白砚霜轻声安慰,回搂住他的脑袋。

硬硬的头发扎到下巴,她才回神,惊愕自己怎么会道出这么一句来。

可穆斯卓却像吃了定心丸,逐渐平静下来。

原本低着的头,此时又抬起来,下巴紧贴在身她前,深邃的眸子半睁半合,自下而上的望着自己。

白砚霜甚至能从他眼神中,读出虔诚。

为什么……

“穆斯卓,我是谁?”

“霜霜,霜哥,霜花花……”

他逐一念着亲昵称呼,眼前的人与记忆中的影子彻底重合。

白砚霜的心被一声声提起,又在最后一声,被重重摔碎。

惆怅来如无声海啸,将空气卷走,独留下海浪拍打过后的窒息眩晕与疼痛。

霜霜是旁人叫她的小名。

霜哥是她读书时的外号。

霜花花呢?这是谁的名字?还是谁的爱称?

但不论是谁,终究与她白砚霜没有关系。唯一的关系,无非是名中一个同字而已。

“所以,元笙也与霜花花像么?”

“像,但不一样。你和她……”

声音渐小,未完便戛然而止。

原本因为噩梦惊吓的男人,此时又顶不住醉意,掐握着她的腰,维持着倚靠的坐姿睡了过去。

而白砚霜已然将他未完的话,在脑中补充完整。

你和她加起来,最像。

也难怪,他追求着自己,又同元笙处着关系。

贪心的渣男,是想鱼和熊掌兼得!

看着身前男人的睡颜,白砚霜扬起巴掌。

正想暴揍,却听得身后门板一响。丽塔拿着衣服回来。

哪怕是睡过去,穆斯卓的双臂也缠在她腰间,自门口看来,两人姿态暧昧。

“对、对不起!我回避!二位可以在这间办公室过夜,不会有人来,衣服放门口了!”

听着门板又关上。

白砚霜费了好大力气,才将身下男人挣脱开,去门口拿了衣服。

办公室是个小套间,除了独立卫生间,还有一张临时休息用的床。

将穆斯卓挪过去,白砚霜又将视线落在了办公室的电脑上。

停电时,除了散播疫苗技术外,她也顺带拷了贝西药业和红星药厂的相关文件。

此时正得空,自然要找设备钻研。

电脑开机,没有登入密码。

为了尊重他人隐私,同时不留下过多使用痕迹。

白砚霜没有翻此电脑的硬盘,而是链接自己的手机细看文件。

药厂合作合同的名单里,明明白白写了母亲曾经就任的医院名称。

药物出库皆有记录,尤其提前拿药,必须有签字。

果不其然,白砚霜翻到了出库签字。但紧接着,下一秒又看到后续签字证明。

药物追回,确认未曾拆封服用。

两张证明书,一张是医院负开的,一张是药厂开的。

都配有完整的药瓶编号照片、瓶盖密封条完好,以及负责人签字。

但,那一盒药分明就是拆封吃过的,还被摔在了母亲的办公室里……

一定有人偷梁换柱!

白砚霜眼中扫过阴霾,关了电脑,视线望向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