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心中一喜,急忙起身问道:“沈秋,你可算回来了!”
月色下的沈秋带了倦色,脸上似罩了寒霜:“沐姑娘!”
“沈秋,你可有在你师父那里找到解药?你身上的毒是不是已经解了?”云歌急忙上前,伸手拉着沈秋就是一通询问。
沈秋扯了扯唇角,笑了笑:“我没事……”
她拉过她的手,只感到这双手在寒冰里面浸泡过一般,冷得人不敢久握。
云歌急忙扯了身上披风下来,裹在沈秋的身上:“你怎么会这么冷?来,把这个披上,会好一点!”
沈秋在长椅上面坐下来,看了一眼云歌,脑袋慢慢的低垂下去:“沐姑娘,沈秋恐怕没有多少时间能陪你了……”
她说着,伸手将身上披风裹紧,明明是仲夏之夜,她却仿佛是冰天雪地一般,只觉得特别阴冷,说话之间,还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一下:“我师父说,我身上的毒,配制刁钻,本就十分难解,现在毒性隐藏三年,早就入骨入髓,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云歌心口钝痛。
又见她脸色青白,干脆解了身上外衣,脱下来也裹在沈秋的身上,笑得很艰难的道:“你师父真是这么说的?她,她还说了什么?我还真不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解不了的毒……”
沈秋抬眼看她,大概是见她太紧张太惊慌了,便换了平和口气道:“我师父还说,我反正是活不长了,让我该吃吃,该喝喝,剩下的日子里,让我想干嘛就干嘛,只要不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她都不会怪我!”
说完,还故作轻松的对云歌挤挤眼:“我打小就跟着师父,她老人家对我的要求一向严苛,没想到了了了了,还能有这样的待遇……”
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好笑的事情,自己一个人噗嗤的笑了出来。
云歌却被她的话打击得最后一点儿希望也不存了,昏天黑地之间,对了沈秋的方向,晕乎乎问道:“那,那你想干嘛?”
“沐姑娘,我可能真的没法再陪你了!”
沈秋说着,眼光柔和下去,面色也是从来没有过的温婉美好:“我想要去镀阳城皇宫,哪怕做个粗使丫头也行,只要能看到他,我便死也瞑目了!”
云歌想起皇宫中的那人,眼底浮上痛色:“是宫赫莲吗?”
提到这个人的名字,沈秋的青白脸上浮上一抹羞色:“嗯!是!”
……
第二日,初画在云歌的房中看到了她留下的字条:替我照顾好衍儿和无涯,等我回来!
殿中管事的婆子和一干下人家仆都慌了神,里里外外把夕颜殿找了个底朝天,都没有人见过华容夫人,更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小豆子开始的时候也很慌乱,跟着殿中人等瞎找了一气,猛然记起三日前,在正殿里面,夫人说的那些话,他这才狠狠一拍脑袋,马厩里面牵了快马,飞奔去找贺兰子彻去了。
初画坐在院中鱼池旁边痛哭:“小姐一直都是这样,就算有什么事情,也从来不给我说!我知道自己笨,不能给她分忧解难!……可是我,我怎么就这么笨,昨天晚上明明就感觉到她情绪不对,可是也没有多留个心眼……”
哭得双眼红肿,司春安顿好了衍儿,这才寻了她,在她身边坐下说道:“初画,你要相信咱们夫人,她肯定会回来的,她那么爱衍儿和西郡王,她肯定会舍不得他们,说不定过两天,自己就回来了……”
初画慢慢止了哭泣:“真的吗?夫人过两天就回来了?”
司春点头,伸手将她从鱼池旁边拽起来,含笑又道:“咱们就别在这里自乱了阵脚,现在除了照顾好衍儿和无涯,等着夫人回来,再也没有别的办法!”
初画想了想,问:“衍儿呢?我去看看他!”
“我刚刚哄他睡下了……”司春陪着初画,往衍儿和无涯住的双杏园走去。
……
云歌和沈秋雇了一辆马车,一路往中原方向赶去。
因沈秋身体畏寒虚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