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用渭南城子民的性命来威胁我的?
谁让你将我卷进这战事纠纷当中来的?
既然你们其一其二其三其四的要把我利用个彻底,那还不如我利用自身的这些价值,保护好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
云歌站在渡口处目送千让上船,身上麻衣被河风扬起,发丝随风猎猎飞舞,眉目清冽,是一种被逼上绝境之后,绝地奋起的凌然神色。
送走千让的宫赫莲一回身,正好看见沐风而立的她。
那一刻,心口有个地方忍不住轻轻颤了颤,遂又在心中苦笑,自嘲暗道:宫赫莲,看来你并没有你自己预想的那么爱沐云歌嘛,这才短短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你居然对身边这个不能说话的哑巴侍女隐隐心动了……
宫赫莲返身走到云歌的身边,沉声说道:“别站在风口上!风太大……”
云歌直看到那船只离了岸,渐行渐远,成了一个模糊的黑点,这才转身,对宫赫莲笑了笑,准备离开渡口。
宫赫莲心中还直觉得纳闷,在她旁边自言自语:“目送这么久?这一路上没发现你和千让之间的敢情这么好呀……”
云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已有身孕的身子,却显得轻盈了不少,连带着脚步都轻快很多。
……
人算不如天算。
送走千让之后,宫赫莲带着云歌和墨衫书生到分水河的另外一个码头,想要搭船过河。
本来都已经谈好价钱,上了船只,谁曾想从岸上突然急急的跑来一个中年妇人,挥着手臂大声嚷:“肖老三,别拉客了,你婆娘正在给你生孩子呢……”
那肖老三不相信,一边解船上的绳索,一边轻松的说道:“别开玩笑啦,我媳妇儿才七个月身孕,怎么可能会现在生孩子?”
那妇人跑得气喘吁吁,双手撑在大腿上面,弯着腰大口大口喘气:“是真的!你婆娘洗衣服的时候滑了一下,跌坐在地上,现在正疼得死去活来的,血把**单都湿透了,她哭着要见你呢……”
肖老三愣了一下,突然丢了手中绳索,大嚎一声:“媳妇儿呀……”
然后,也不管刚刚上船的几个客人,自己蹬蹬蹬上了岸,往家里面飞奔而去,嘴里不停发出呜呜的嚎叫之声……
宫赫莲赶在肖老三后面连叫了好几声:“老板,老板你怎么这就走啦?你不出岸,也给我们介绍一个靠谱的船家呀……”
还没有喊完,听见身后的墨衫书生带着紧张的味道,正问:“你怎么啦?不舒服吗?”
一回头,正好看见墨衫书生扶了自己的哑巴婢女,让她在船板上面缓缓的坐了下来:“是肚子痛吗?”
他一边问,一边用手不停的帮着哑巴婢女轻抚背脊,神情甚是关切。
宫赫莲本来想上前的脚步停了下来,远看他们两个人,发现还真的挺般配的,自己的哑巴婢女虽然相貌平常,但是这墨衫书生也长得不见多俊秀呀……
宫赫莲笑了笑,转身在船沿边上坐了下来,看着浩淼水面,一个人,静静的想那个叫沐云歌的女子,她现在,应该在渭南城生活得很好吧?
对,肯定生活得很好,至少比跟着自己颠沛流离的要好很多倍!
……
云歌之所以会脸色苍白,之所以会吓得掌心虚汗,是因为听说了船家肖老三生孩子的凄惨状况,心中惊悸所致。
她想象不出生孩子是怎样一个痛法,可是,刚才那妇人说生孩子的时候,血把**单都染红了,这个就太恐怖了一点儿了!
被墨衫书生在旁边温言安慰了好一阵,心里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这码头上面似乎就只有肖老三一家的船在拉渡,他们几人在船上等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看见对岸有返还的船只过来,遂只好弃船上岸,趁着天色尚早,找客栈住下方为上策。
为了方便这边境小镇里里外外的行人,洛邑镇上的客栈非常之多。
顺河往下走了半里左右的行程,就到了客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