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布满褶皱,短裙被洒下的水弄得斑驳,牛奶色筒袜上是刺眼的道道裂痕。
她已经头晕目眩,听不出他低磁嗓音深处的隐隐泪意。
“姜穗穗,今晚你让我回了过去,就别想睡。”
他已经抬首,换更深处欺压。
峡谷四面八方地震荡合拢,雨季山洪持续倾泻。
宝宝,我恳求你,天亮再睡。
如果六点天亮。
他跟她还有四个小时抵死缠绵。
如果六点梦醒。
他还有二百四十分钟能回到过去。
拥有他用热血和寂寞浇灌生长到今天的白色铃兰。
第48章
姜时念最后一次看墙上的时间是清晨五点半, 那时她撑在他上方,被把控着,也突破底线地主动着, 想占有得到,也想给予融合, 她哭着反复叫他“学长”,换来他充血眼底,和更过分的失控狂悖。
到后来姜时念意识不再清醒,身体里所有水分都像耗干,迷糊听到他在耳边不成句地说“爱你”, 她想搂一搂他, 手臂也酸得抬不起来, 只能拱在他肩上, 闭着眼,睫毛黏成缕, 颤声轻轻地应。
她长时间做梦, 梦到无数跟沈延非在北城一中擦肩而过的瞬间。
长廊操场, 天台礼堂,他瘦削挺拔, 侧脸锋利, 校服整洁又懒散,低眼抬眉时,她低头匆匆走过, 偶尔一个猝不及防的对视, 她呼吸都开始奢侈, 只会落荒而逃。
有一次在无人的台阶上相遇, 他站在高处俯视, 她在低处抬头,悄悄把手里的书攥到起皱,他背着光,唇角勾了勾,淡声问她:“我就这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