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注在妻子身上的目光也越来越少,越来越短,而在外面停留的时间却越来越长。

渐渐的外面也开始有了有关他的流言蜚语,开始这些只是大家私底下悄悄议论,可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更何况还是在这里地位名望都算是首屈一指的乔厂长。留言就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后还是传到了一心扑在丈夫和儿子身上的张艳梅的耳朵里。

张艳梅在单位里并不合群,婚前因为父亲是区委书记,她心气高,同事们也敬而远之。后来嫁的丈夫也是处处比人强,这就更是令大家对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也不屑与他们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就斗的你死我活的,她自小没缺过什么,也自然不能理解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她只觉得这样做会辱没了自己的身份。而那些人,也许有着这样那样的理由不去理睬她,但是绝对会有一部分人是因为出于嫉妒而不与她交往的。

乔建国在外面有外遇的事情,也正是这一部分人变相的把消息传到了她的耳中。初始张艳梅根本不相信,丈夫对她和儿子的好,是有目共睹的,她也是能真真切切感受到的,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怎么可能不爱惜自己的家庭在外面乱搞。

直到这些流言传到她耳中的越来越多,她慢慢的也开始起了疑心。正所谓一个两个人说你有罪时别人还可以不信,当大家都在说你有罪时,恐怕就是连法官都要对你产生怀疑了。为了消除自己的疑虑,张艳梅选择了直接了当的方式询问乔建国。

当时乔建国的态度是义愤填膺的,他愤慨的说这都是无中生有,是有人嫉妒他爬的太快,故意造谣生事坏他的声誉。

出于对丈夫的信任和了解,张艳梅选择了相信。她也为此感到生气,她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会这样做,就因为他们生活的比他们强吗?那如果他们羡慕嫉妒大可以也去拼一拼搏一搏啊,谁的成就都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乔建国的成功诚然和她父亲的帮助脱不了关系,但那也要他自己争气才行啊,否则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后台再硬又能怎样。

她近乎幼稚的认为,只要她把他们夫妻恩爱的事实说给他们听,那些谣言自然就会不攻自破。所以她开始在单位里讲一些她和丈夫之间的小趣闻,比如,丈夫在家主动地打扫卫生清洗衣物,精心的为她准备一场生日宴会,等等。

可是这样的事情她没有坚持做多久就再也不做了。因为有一天她下班经过“好日子”酒家时看见,丈夫的专车就停在酒家的门口,而她那个宠她爱她呵护她的优秀的丈夫,正从车里下来转到另一方向,为一位眉眼间透着精明狡黠的女人打开车门,牵着她的手进了酒家的门。那些原来只给予她一人的温柔的微笑,体贴的动作,宠溺的关怀,现在统统都给了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张艳梅忽然之间觉得她的世界天崩地裂,往日的誓言不再可信,那些柔情蜜意都变得丑陋不堪。她沉默的转身离去。因为她从小受到的教育不允许她像个泼妇似的冲过去破口大骂,她的骄傲和自尊心也不允许她自己这么做。

回到了家里,张艳梅把自己关进了卧室,也不开灯,直挺挺的躺在那里,就像失了魂魄一样。空荡荡的家里寂静无声,窗外已是漆黑一片,儿子已经去远方求学,丈夫正和别的女人在外逍遥快活,她现在是好是坏根本没人关心,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失落感如潮水般的汹涌而来,她几乎要沉溺在这股汹涌之中。

丈夫终于回来了。当他打开卧室那盏吊灯时,她已经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猫咪一样的蜷缩在床脚睡着了。丈夫当即心疼的唤醒了她,还关切的问她有没有吃晚饭。

她以为自己会凶狠的扑过去对他拳打脚踢,会大声的叱问他为什么对她不忠,可是当她一开口后,她就知道,自己这一生都完了,她已经沉沦在丈夫给她早已挖好的温柔陷阱里不可自拔了。

她抱着丈夫痛哭流涕,哭着央求丈夫不要离开她和孩子,只要他不和她离婚,不离开这个家,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甚至包括接纳那个女人的存在。

丈夫抱着她久久没有出声,在她哭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