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吗,真有那么一天的时候,真会学着放手吗?如果是,那又哪里来的八年的等待呢?还是放不开啊!
风势越来越大,大厅里也开始站不住人了,风卷雪花吹进大厅,室内室外温度差异巨大,雪花才一落进门口,就化成了水,再被过往的行人一踩,又变成了一滩泥泞。
“估计他们该谈的也都谈完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舒清跟在乔逸征身后进入病房,看到的景象就是,张艳梅精神状态很好,眼里闪烁着的是满足,她倚在床头,身后是柔软的枕头,乔建国坐在她对面,正一勺一勺的为她喝着粥。好一对“恩爱夫妻”!舒清深深的不以为然。乔逸征有句话说得很对,她的确和他妈不一样,她无法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份残缺不堪的感情。
看见他们回来,乔建国用纸巾替张艳梅擦擦嘴角的饭渍,把空碗放到床头橱上。也不看乔逸征两人,面上平静无波的说:“粥是三人份的,趁还热着赶紧喝了吧。”
张艳梅就拿眼望着立在床尾的乔逸征,眼里是期盼和恳求。乔逸征可以忽视父亲的话,但是却不忍心忽略母亲的感受。
他只得说:“等一会儿我去后面食堂再买几个馒头一块吃吧,只喝粥我哪能吃得饱啊!”
舒清也接着说:“阿姨我先给你梳洗一下吧,这样人看起来精神一些。”
张艳梅一只手上还挂着点滴,另一只手有伤口,听了舒清的话便点点头,“也好。小舒,不好意思,你说阿姨脑子怎么这么糊涂做出这种傻事,叫你看笑话了。”
到底,还是没忘想在人前保住她的颜面,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只好先自嘲来摆脱尴尬。
的确是傻事,可是舒清不能这么说,而其他的话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讪讪的说:“阿姨你也别想这么多,养好身体最重要。”
她先用温热的水把毛巾打湿,将张艳梅的脸轻轻擦拭的干干净净,再拿出自己的牛角梳把躺了一夜已经拱的有些蓬乱的短发理顺。收拾妥当,人看上去果然就清爽精神了许多。
看着她们整完了,乔建国才说:“那你好好养着,我去上班了。等晚上回来我就给你个交待。”
张艳梅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拿眼看着他穿上大衣再走出病房。然后对乔逸征说:“你不是要去食堂买饭吗?还不快去,一会儿就没饭了。”
乔逸征正打算去拿饭盒,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就响了。掏出来一看,恍然说:“糟了,真是忙晕头了,我们把紫涵忘到酒店里了。”
连忙接通,不待他说什么,萧紫涵已经在那边先开了口。
“紫涵?”张艳梅凝眉沉思,一时没有想起来,“好熟的名字,哪来这么个女孩儿?”
舒清低眉顺目,淡淡的说:“是乔逸征大学的同学。”
她这么一说,张艳梅脑海中划过一道闪亮,猛然想起了确实有这么个女孩儿……她忽然可笑的发现,自己家的儿子和他老爹竟然产生了戏剧性的相似,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老乔家的遗传呢?
想着自己经历的一切,她心情有些复杂的问舒清:“你见过她了?”
舒清点点头,转眼瞅了瞅乔逸征。刚好他也往这边看过来,四目相接,乔逸征满面歉然,拿着手机出去了。
“她昨晚还和我们一起过来探望你了,不过那时你还在昏迷中所以不知道。”
“她来了?不是说她已经出国了吗?还回来干嘛?”
“也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以前的同学,叙叙旧。”
“她就没提点别的?还是你容忍下来了?”
舒清倏然抬头,在看到张艳梅眼里的探究时,她明白了一切。笑了笑,她说:“他们以前的事我比乔逸征知道的还要多还要清楚,只能说我原谅了。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如果她要和大征继续下去,那你打算怎么办?”
张艳梅就跟忽然换了个人似的,对舒清穷追不舍,步步紧逼。她想看看面前这个温和的女孩子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