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到了大二,有一次我和他去图书馆看书。那天天气不好,图书馆里的人不多,他要找一本参考资料,我也帮着他寻摸着。然后在一排书架那儿,我看到他忽然站着不动了,就顺着他眼光望过去,是一个穿着粉色衬衣,白色裙子的女孩子,安安静静的站在书架旁,专注的看着手里一本不知道书名的书。就这样,乔逸征轻而易举的被她征服了。从此,校园里只要有萧紫涵的地方就一定会看到乔逸征。他们一起去食堂吃饭,吃完饭就在校园里散步,到处炫耀他们的恋情。他陪她去上选修课,去上晚自习,末了,再亲自把她送到女生楼下,直到看她进了楼才恋恋不舍的离开。那段时间,我很恨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深爱着的人与别人约会,在自己面前亲亲热热,自己却还是舍不得离开,一次又一次的允许自己夹在他们中间,做一个讨人厌的电灯泡。”

张亚红再次打住了话头,神情有说不出的萧索,眼神空洞的望着某处,似乎那里有着她不堪回首的往事。

舒清没有吭声,一直以为乔逸征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对她一直是念念不忘,情有独钟的,如今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太震撼,她一时难以消化。但是现在她更急于知道下文,“既然他们,感情,感情,那么好,”

舒清心里很不是滋味,强压下心头翻滚着的不适,磕磕巴巴的说:“那么,为什么不在一起了?萧紫涵人呢?”

张亚红仍然没有回答舒清的提问,她似乎也不需要有人发问,她现在已经进入了一种游离的状态,神思完全回到了从前。

“他们这种状况一直保持了有一年多的时间,直到乔逸征上了大四。有一天傍晚,我心里烦闷,就想着去学校的小树林里坐坐。那时候已经是深秋了,天气渐渐冷了,平时情侣们约会的小树林里一般是没有人的,我原也以为是这样。

可是我却分明听到了一个女同学的哭声,哭声很凄惨。断断续续的我听到她说,她怀孕了,问怎么办?可想而知,我当时是多么震惊。他们俩可还都大学没毕业啊!就发生了这种事情,孩子肯定是不能留下来的。当时我脑袋一热,就冲了出去,把乔逸征狠狠的大骂了一顿,那是我骂他他头一次不还口。我心里的那个恨,我整天干巴巴的当电灯泡干什么?不就是防着他们有进一步的动作吗。可是千防万防,最终还是叫他们……我一时恨极了,就搧了萧紫涵一巴掌,骂她是贱人,是狐狸精,专门勾引男人。结果,接着我搧给萧紫涵的一巴掌,就被乔逸征还了回来。

萧紫涵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不能留的,乔逸征陪她去做了人流。原本他们以为做完人流就万事大吉了,谁知道没过两天,萧紫涵突然大出血,送去医院后才确诊为她其实是患了葡萄胎。因为耽误了治疗,为此,她陪上的是一辈子不能做母亲的代价。

萧紫涵的父母知道了后,恼怒是可想而知的,他们认为是乔逸征害了他们的女儿,就闹着要找到学校去,叫学校以败坏学校名声为由开除他。这件事惊动了乔伯伯,他和伯母连忙赶去上海,央求萧紫涵的父母私下里解决,放过乔逸征。

而当时的乔逸征,就跟个死人一样了无生气。他说自己是个侩子手,是他害了萧紫涵,他愿意承担所有的惩罚。

萧紫涵,她哭着跪下来求她的父母,说这件事不是乔逸征的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是她主动提出要求的。如果爸妈不肯放过乔逸征,那她就以死相逼。

因为心疼女儿,萧家夫妇这才罢手。乔伯伯也提出等他们两个人都毕业了,就叫他们结婚。可是,萧紫涵却出乎意外的拒绝了。没过几天,学校里就消了她的学籍。她去了美国,一直再也没有回来。

那段时间,乔逸征天天喝的酩酊大醉,喝醉了就又哭又笑,又喊又叫的。直到他毕了业,回到了这里,情况才好了。而这段时间,陪在他身边的是我。至于你,又去了哪里?”

张亚红终于回过神来,冷冷的盯着舒清:“那天晚上我看到他那么的宠你、疼你,一如当年对萧紫涵。我就知道,他把你当作了一件替代品,一个萧紫涵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