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眼睁睁看着他变成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却束手无策。
明明白塔中有大批可以治愈哨兵的向导。但他们却从不肯轻易到哨岗来。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争取到了一位。一定不能搞砸了。
从小生长在白塔中,无忧无虑的向导,又怎么会知道哨岗中士兵们的艰难,怎么可能体会到他此刻心中油煎似的急和痛。
也不是不能理解的,沈飞对自己说,从前,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住在那个被白塔庇护的城市里,生活在那片歌舞升平的梦境中。那时的他也是一样,从来不曾想过世界上还有许人过得这样艰辛,在这样贫瘠的地方过着刀口舔血,朝不保夕,食不果腹的日子。
那时候的他每一天,想得都是些什么呢?
想着蛋糕上有奶油还是水果,想着舞会上有没有一件体面的衣服。
想必这位出身白塔,还这么年轻的女向导,也和当年的自己一样吧。
不能责怪她,毕竟人在没有亲眼见到,亲身体会过之前,是不可能设身处地理解他人之痛的。
车停下了,哨岗的大门就在眼前。
沈飞发觉自己的眼眶有点湿,他收敛自己的情绪,下车替林苑拉开车门,对林苑露出微笑,“走,我领你去住的地方看看,你可以休息一下,看看还有没缺点什么。”
“不是先去看那位哨兵吗?”林苑奇怪的说。
沈飞愣住。
“我以为你很急。”林苑比了个带路的手势,“既然情况紧急,又没有别的向导,只好我来试试。”
【这人真奇怪】
【明明都快急哭了,还说什么休息】
【就是,搞不懂,人类最难懂了。】
【大鱼跑了,没鱼可摸,真无聊。】
【无聊】
第24章
沈飞和一群的哨兵领着林苑来到治疗室。这是一间专门给受伤哨兵准备的屋子。
为了不让精神脆弱的伤员在治疗期间受到影响, 治疗室所有的墙体都用上厚厚的隔音材料,确保屋子里的伤员的精神世界不会再受到外界噪音的影响。
林苑站在屋外的多层夹胶玻璃窗前,看着治疗室。
治疗室里亮着柔和的灯,一堆的医疗设备拉着凌乱的线条。唯一的一张病床上, 紧紧地绑着一个哨兵。
哨兵此刻看起来很安静, 有一头金色的长发和俊朗的五官,双目茫然地睁着, 空洞无声地看着屋顶。
他双手被交错叠在肩头, 被厚实的束缚带从上到下严丝合缝地绑死了,脖子和脚上还额外扣上粗重的铁锁, 嘴里绑着一条防止他咬到舌头的圆柱形口勒。
不知道这里曾发生过什么样的剧烈挣扎, 才不得不对病人这样的严防死守。
“怎么样?”
屋外的沈飞和哨兵们紧张地看着林苑,仿佛林苑隔着玻璃这样看上一眼, 就能够定人的生死。能立刻给他们一颗定心丸或者一份死亡通知书。
“我想知道一点详细的情况, 他的精神体是什么, 以及目前表现出来的状态。最好能知道他在污染区内遭遇了什么。”林苑说。
沈飞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你知道的吧?污染区就像是一个个古怪的噩梦, 每一个污染区都完全不同。里面的畸变种也各有不同。”他解释到,“它们有些渴望人类的血肉,有一些却喜欢污染人类的精神世界。还有一些, 只要你不触碰到它们的界限,它们甚至可以和人类相安无事的相处。抓住雷歇尔的那只畸变种, 就想把他变成自己的同类。”
林苑表示自己不太清楚,她在白塔里读书的时候看过很多人类和畸变种战斗的宣传视频。视频里的那些怪物清一色的凶残嗜血,杀戮是它们的本能, 和战斗英雄们打得热火朝天,毫无理智。
在她自己刚刚经历过的污染区内, 人头型的怪物追逐人类的鲜血,尖锐的口器夺取了不少人鲜活的生命。
当然,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