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个向导。”
大镰认识倪霁很多年了,交往虽然不多,但他知道这是一位任何时候都很沉得住气的男人。
但在这一刻,他仿佛看见了倪霁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甚至连握着酒杯的手都晃动了一下。
眨眨眼,再认真看时,倪霁的手稳稳端着那杯酒,眉目不动,和往常一般无二。
大概是错觉,这晚上酒喝得有点多了。大镰想。
“向导?”倪霁侧过身来问他。
“对,很稀罕吧。”大镰说,“我昨天看见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这年头竟然连向导都跑污染区来了,还是一个人进去的。”
倪霁的手很稳,抬起酒杯,默默咽了一口酒,低垂着眼帘, “什么模样的向导?”
“大概这么高,黑色的头发。”大镰比划了一下,“穿得倒是和我们差不多,带的东西也专业,但一看就不是哨兵,细胳膊细腿的。要不是她手臂上挂着向导学院的银色徽章,我也不敢认。”
“已经进去了?昨天?”倪霁又问。
大镰有些奇怪,倪霁竟然对一位向导这样关注。
但想想这可是位跑进污染区的向导,还是黄金树这样危险的地方,谁听到又能不惊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