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2 / 2)

爱是需要性来作辅助的。她后来想。

只是他们一直没有突破。

在爱之巢,周末的时候,她去看他,起先分开睡,半夜就被他抱上一张床。他看过她的身体,抚摩过她的身体,却没有最终的融合,因为她等婚姻。有时候,她也奇怪自己怎能抵挡他一波波的热情。其实很多时候,她也很迷失。后来想,大概与她来了北京有关。

当时签《人物周刊》时,她并未告诉陈剑。他得知后,暴跳如雷。生平第一次生那么大的气,说:你什么意思,想与我分手。她讪讪说不是,只是非常喜欢做记者。他说上海不能做吗?她说上海媒体四平八稳,没有活力。他说这么大事你跟我商量吗?她说就怕你不肯。那家主编很赏识我,我们聊得很投机。他说我呢,你怎么想,把我一个人撇下。你不知道感情很脆弱的。她说不是的,我们的感情跟一般人不一样。别生气,我先做一阵,要实在想你,就回来。她哄他。他才慢慢平息,说:想到要经常见不到你,就难过。你就没良心。反正不会想我。她贴着他,对了他的心,说,我爱你,这辈子只爱你一个。我保证每天想你。他说这还差不多。

后来,因他工作忙,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不见面,挂个电话都依依不舍,挂了挂了,却没人先挂,最后总是她切;见了面,却总有怨气。譬如五一他来看她,结果拖到3号才来,说一、二号商场促销,他必须去看他们产品试用情况。她生他气,他意乱情迷的时候,她还生气,就把他推了。就是这样,因为次数少,因为由爱生怨,因为他迁就她,虽然爱得死心塌地,还是没有最终的融合。

有时候她也想,如果不来北京,是不是又是另一番情形。可是生命从来没有假如。

他看她颊上淡淡的红晕,知道为往事萦绕,说:你很美。

她连忙挥掉这危险的玫瑰色记忆,说:你大概记错,我一直喜欢月光。什么事?

他也就迅速奔入正题,他向来是那种摊得开收得起的人。

他想召集媒体开一个新闻发布会。目前舆论形势对他不利。舆论在他的官司中虽不起决定性作用,但是绝对可煽风点火,后果不可小视。因语声做了好几年媒体工作,他想听听她有什么好的建议。

语声跟他分析,国内媒体历来有同情弱者的传统,所谓的强者在传媒眼中是不受宠的。在它如日中天的时候,自然会有无数记者围着转,可是一旦企业出现些许危机,他们立即会反戈一击,以反思、知情、评判的角度来展现所谓记者的良知。“像你这样的新兴企业,风头很健,起家神秘,媒体其实很有暴料的欲望。你之前拒绝媒体掺乎的做法实在有点南辕北辙。他们越关注,你不妨满足他们的欲望。把他们的关注点引到你要让他们关注的地方。”

“有何上策?”陈剑问。

“上乘的策划是把自己包装成弱者的形象。与跨国企业打官司,我觉得可以举民族经济的旗帜。”

“很不错。”陈剑接受。

两人又细加商议。陈剑忽然决定让语声帮忙负责整个策划和运营。

“我?”语声愣道,“我给你找几个相熟的记者通融一下可以,开发布会,好像,不行吧。”

“你行。记不记得你以前给我策划过好几个营销方案。都很出色。”陈剑说。

“嘿,我还记得我自己放着功课不做给你写文案。”

“是啊,”陈剑有点惘然,迅速提气,说,“我现在需要你。如果你有顾虑,我可以跟冯至鸣打个电话。”

说到冯至鸣,语声低落下来,说:别打了,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