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术室前等了4个多小时,医生出来,称手术一切成功。
父女两人都松了口气。
母亲推进重症监护室。语声让父亲回去休息,自己在医院守着。
父亲说:也好。走几步,突然回头,说:跟陈剑说一声吧,别让他着急了。
语声恩了声。
打电话过去,对方手机却是关机状态。算了。她想。
便坐在过道口的塑胶椅上等母亲苏醒的消息。
有点累,昨夜火车上未睡好,刚才又透支了精力,便点着头打起瞌睡来。
不知怎的,居然安安稳稳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舒舒服服被人横抱在怀里,惊了一下,忽然就闻到了熟悉的体味,是陈剑了,他居然来了。一瞬间,她心里还是滑过了暖流。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虚弱,她又把眼睛闭上,头埋在他宽阔温暖的怀中,听他的心跳。
他的心跳总是很慢。她以前说他身体里有一架老下来的闹钟。
这个怀抱,以前自己是多么贪恋。
她的脸往里拱了拱,他抚她的发,说:醒了?
她恩一声。更紧地贴着他。这个城市没人知道他结婚了,她跟他装把亲热不过分吧。她想。
他轻柔地唤她,小猪,亲爱的小猪猪。
是啊,这是他对她的昵称。他总说她是只勤快的小猪,就是童话《三只小猪》中的老三,搭了个砖头窝,大灰狼跑不进来的那只。但是他不知道她一个人的时候有多懒,懒得做家务,懒得打理自己,懒得动。周末时,经常就顶着蓬蓬乱的头发,穿着睡衣,躺床上,一边吃零食一边看小说。有时他电话来,她就对了那根线与他撒娇。如果,时光能停留在过去,那该多好。
她心里又酸疼起来。挣扎起来。
他说:再躺会?
她说不要了。又勉强笑了笑,说:谢谢你帮忙。
我们要说谢吗?他捏她脸。
她说自然要,我跟我爸说我们分了。
他拉长脸说你干吗提。
她说骗,怎么骗啊?你还想怎么骗?
他不说话。
过一会,疲倦道:别老提这事好不好。我在附近开了房间,你过去休息下。我来守。
她说是我妈。
他斜她一眼,说:别生分了,你明知道我的心。
她本想再噎他几句。想想算了。他百忙中来,已经仁至义尽。
就一起等。他把肩借给她,她又靠着睡着了。
凌晨,值班医生汇报情况,说已醒,一切稳定。两人放了心,去酒店睡觉。
语声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勉强睁开眼,发现陈剑不在了。
接电话,是父亲,神秘兮兮说:陈剑在医院,过会会有人来看你母亲。
谁啊?
父亲说:陈剑本事大,据说来人是本市正局级干部,呼风唤雨,很吃得开的。父亲似乎很有面子。
语声忍不住刺他,你得意什么,人家跟你有关系吗?记住陈剑不是你女婿。
父亲立刻变成打蔫的茄子,说:你这丫头活生生被你气死。
气冲冲挂电话。
语声也没去医院,知道陈剑在,一切都会安排好。
下午去陪母亲。陈剑也在。他没睡什么觉,却还是精神奕奕。轻声细语地宽慰母亲,又宽慰父亲。父亲看了他和她,总是心事重重。
语声知道陈剑很累,瓮声瓮气说:没你事了,走吧。
父亲剜她一眼,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
陈剑忙道:没事,没事。
父亲又道:语声,你跟陈剑一起回吧,吃顿饭,好好感谢一下人家,陈剑明早就要走的。晚上你就不要过来。这里我守着就行。
也不知父亲什么意思,反正语声没弄明白。
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回酒店。
语声催促他洗澡睡觉,他浮一抹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