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果然看到一排展位，上面陈列着大家熟悉的各种商品。

王霄还看到了熟人，便上去打招呼，“阿叶？”

“王东家！”阿叶抬头看到她，也十分欢喜，“我就知道您也会来！”

“你们打哪里来的？路上没有见着。”王霄好奇地问。

“我们穿过吐蕃，从西川坐船过来的。”

“这条路已经修好了？”

“还在修，所以我们这回带来的货物不多。”

王霄低头一看，还真是，跟其他展位上满满当当的商品相比，这一排展位上的东西要少得多。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每一件商品都能得到单独的位置展示，感觉效果比许多东西堆在一起更醒目。

在心里琢磨着回头也把自家的展位再调整一下，她又问，“那你们卖什么？”

“我们是预售。”阿叶笑道，“客人们有看中的货物，可以预付订金下单，约定在某个时间之前交付商品就行了。到时候，我们会负责送货上门。”

“这个好。”王霄眼睛一亮。

为了进货，大部分商人一年里有大半的时间都在外面跑，主要是因为很多商品每年的产量和品质不一，价格当然也不一样，只能自己看过才放心。

但安西的商品质量是绝对有保障的，若是能送货上门，那许多商人也就不用自己跑断腿了。

一旁不知听了多久的商人忍不住问道，“那运费怎么算？”

“大唐境内免运费，江浙沪除外。”

这话立刻引来了一阵议论。

“运到齐鲁也能包吗？”

“江浙也就罢了，沪又是何地？”

“为什么江浙不能免费？明明我们的交通更加便利！”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阿叶被问得直挠头，“反正天兵是这么交代的。”

众人顿时噤声。

虽然心里还是不服，但是“去找天兵要个说法”这种念头，却根本不会出现。

天兵既然这么说，那肯定有些道理。

“说不定是体谅我们偏远之地？”有人猜测。

“长安、洛阳难道也偏远吗？”

“天兵是从西域发货，我看应该是江浙太远了，比齐鲁之地更远呢。”

这个问题注定没有答案，不过一番议论之后，大家自己说服了自己。

虽然仍有江浙来的商人心生不满，大步走开，但其他地方的商人大都留下了，决定下一单试试。

等他们下完单离开，刚才走开的江浙商人又偷偷溜了回来，“我们要下单。”

付运费就付运费，至少不用自己来回跑了。安西样如今是整个大唐最走俏的商品，他们跟谁过不去，也不会跟钱过不去。反正最终运费也算会在成本里，在售价里找补回来。

??[286]番外九 后来的他们:杜牧，段成式，李商隐，温庭筠，鱼玄机。

太平十七年。

杜牧身着一袭士子青衫，伫立在国子监门外，手中一柄折扇开了又合，身姿潇洒、意态风流，不知惹得多少进出的男女学子频频侧目。

还有人认出了他，兴奋地上前搭话。

段成式领着两条小尾巴匆匆赶到时，杜牧已经被迷弟迷妹们包围，正在给大家讲自己参加殿试时的情景。

“陛下确实监考了整场。”

“没错，午饭吃得跟我们完全一样，是不脏手的肉夹馍，陛下吃了三个！”

“……”段成式无语片刻，连忙扒开人群，挤进去打断了杜牧的话，并用一句“今日的功课都做完了吗”成功驱散所有围上来的人。

“段十六，你这人忒也无趣。”杜牧不赞同地摇着扇子。

段成式气笑了，“你还说我？杜牧之，你这张嘴难道就没有个闲着的时候吗？怎么什么都敢往外面讲！”

杜牧不以为然，“我说的都是实话。”

“那也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