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永结同好”的外衣,或者用“你享受了大唐公主的荣耀,接受了大唐百姓的奉养,就有义务去和亲”之类的理由道德绑架,那么崇徽公主的故事,就是彻底撕碎了所有伪装即便是叛臣之女,也逃不脱在政治博弈之中成为牺牲品,被大唐和回鹘榨干最后一丝价值的命运。
大唐的创作环境,既宽松又严苛。
像是安史之乱,就是经久不衰的创作题材,《长恨歌》直接摹写李隆基和杨玉环的宫闱秘事,朝廷和皇家也并不禁止,甚至还颇为赞赏白居易就是因此才被召入翰林的。
但是李益一句“感恩知有地,不上望京楼”,又会成为旁人攻讦他的资料。
不过总体来说,做臣子的多少是有点分寸的,懂得“为尊者讳”、“粉饰太平”,可以适度批判、劝谏,但话不能说得太难听。
但天兵显然并没有这种自觉。
见李纯越看脸色越沉,俱文珍便问,“陛下,可要干预此事?”
“如何干预?”李纯反问。
俱文珍沉默片刻,道,“可以下令禁止茶楼酒肆传讲。”
李纯也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罢了,下一个就到正主了。”
这时候下令禁止,能不能禁不好说,倒是可以又替他们造一波势,让原本不关注这些的人也注意到。
不如赶紧让他们讲完。
反正正主肯定是咸安公主,到时候自然就不会再有人提前面这些了。
俱文珍点头,正惊讶于李纯的轻拿轻放,就见李纯将手中的杂志丢到桌上,语气淡淡地问,“写这篇故事的人,可查到了?”
“臣已经令人去查了,只是这书据说是在西域印的,暂时还没有回音。”
李纯皱眉,“认不出来?”
他虽然文学水平一般,但也知道,一个人的写作风格是很容易辨认的。想也知道,天兵的笔杆子,绝不会是普通人,必是成名之士,很有可能就是在洛阳修书的那些人。
俱文珍摇头,他当然也想到了,甚至直接让人拿着元白刘柳韩孟等人的诗文对照着读,都说不像。……
西域,龟兹城。